柳王妃目光掃向妝容狼狽的侄女,心下有恨也有憐,最後卻隻剩了一片淡然,“秋兒,當年娘為了嫁進王府,虧欠了柳家太多。這麼多年,娘一向想還了這份債,這才老是逼著你娶貞兒。娘曉得你不喜她,但娘要死了,你幫娘了了這份債,讓娘輕鬆去投胎,好不好?”
“你…”柳孝貞氣得幾欲猖獗,還想再大聲痛罵的時候,柳王妃倒是扯了兒子的袖子,低聲說道,“秋兒,聽娘說幾句話吧。”
說完,她也不知在那裡摸出一個小瓷瓶,驀地翻開就往本身嘴裡灌了甚麼,末端一個後仰直接噴血摔到了青石地上。甲老邁從速上前檢察,皺眉稟報導,“王爺,這奴婢喝了絕命散…死了。”
許是自知活命有望,柳王妃竟然古蹟普通變得平和下來。回想起這一輩子的爭鬥和痛恨,另有那些直接或者直接死在她手上的人,她俄然想開了。佛家說凡事有因果報應,本日這般“服毒他殺”就是她的結局吧。
“秋兒,娘錯了,這些年苦了你了。若不是娘迷戀這王府的繁華權勢,早早就脫身出去,我們娘倆找個山青水秀的處所住下來,是不是就不會落得現在這個了局。但是秋兒,娘這輩子惡事做儘,這也是報應。你不要為娘悲傷,今後好好過日子,我固然不喜董氏,但隻要你喜好就好,娘…明白這個事理太晚了。”
慕容懷德脊背驀地生硬,但轉眼好似想到甚麼纔開口說道,“娘,我會納她進王府,但隻是‘進王府’。”
柳王妃怎會聽不齣兒子話音裡的勉強和表示,但她卻笑了,“隻要還了債就好,彆的娘也冇機遇管了。”
“好…”
慕容懷德恨極的一腳踢開她,連正眼都冇有賞她一個,揮手喚了甲一,“把她扔出大門去!”
柳孝貞仿似有些不能信賴,還想再爬返來,但甲二和甲三倒是順手點了她的啞穴,扯著她就拖出了門外。
“你向來不拆穿我,還幫我打保護。”柳王妃說著話,眼裡的淚水終究淌了出來,“致遠哥,我這輩子最錯的一件事就是冇有嫁給你,還無私的讓你護了秋兒二十年,蹉跎了平生。你恨我嗎?”
柳孝貞如何掙紮也無濟於事,慌亂中掃了一眼四周看好戲的世人,最後隻得乞助姑母,“姑母,拯救啊,快讓人攔著這瘋奴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