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德冇有分炊另過之前,是家裡最小的兒子,都說天子愛宗子,百姓疼幺兒,但在老宅的時候,李德卻一點都不招人待見。老爺子看他不紮眼,常常吵架,老太太不拿他當回事,不管不顧,哥哥姐姐變著方欺負他,搶他吃食,他四歲就跟著下地乾活,如果乾不好,就要捱打,還不給飯吃。
“是二伯和二伯孃的事情?”李文固然在問,倒是必定的語氣。
李暖聽完,一時錯愕得說不出話來,這到底是一種甚麼樣的家庭佈局啊,實在是令人費解!
“都不清楚,不過看到咱娘在雪地裡撿撒了的麥子……”李文說了這麼一句,就說不下去了,聲音說不出來是氣惱還是哽塞。
傳聞修這宅子的人,是一個南邊來的獵戶,那獵戶也傳聞這邊夏季冷,要下雪,但冇當回事,讓人修房的時候就冇讓砌炕,哪曉得這邊夏季冷得短長,屋子內裡冇暖氣,老舊得特彆快,是以這宅子明顯才修了三十幾年,卻陳舊得像是百大哥宅樣。
他們家飯都吃不飽,還是念著要貢獻白叟,也不說這不該該,但對方也過分度不是,不打動就算了,還嫌東嫌西的,想出這類暴虐的體例摧辱兒媳婦,這是作為長輩該乾的事嗎?
可聽李文這口氣,彷彿除了分炊的時候被兄弟坑了產業,另有很多她不曉得的卑劣事件。
李暖將曬好的草藥收回房間裡,彆的又找了竹篩子,坐在院子裡,藉著敞亮的月光清算草藥,李文也來幫手。
“另有這事兒?”李暖就問,並冇有否定她健忘了這件事情的究竟,清算草藥的行動也頓住了。
沉默了會,李文才緩過來,提及了他的所見所聞:“也就是那次,人家給我說了這事兒以後,就提起了咱爹之前在老宅的事情……”
“嗯。”李暖點頭,李文就冇說話,等她開口。
“話是這麼說,隻怕做起來就冇那麼輕易,明天我趕返來的時候……”李文就把晚餐前產生的事情,給李暖說了一遍。
之前的李暖留下來的影象並不算多,關於老宅的就更少,除了模糊體味家裡為甚麼隻要三畝地,就隻記得五年前,那些個親戚總愛上門打秋風的景象。而印象中,那些親戚固然貪得無厭了些,對蘇氏和李德的態度還不錯的,當然,前提是不計算李暖他殺前那天,那些人所暴露的凶暴嘴臉。
“以是我們得防患於已然。”李暖接著道,“咱爹孃嘴皮子軟,不曉得回絕,樂樂和三弟還小,辦不成事兒,我們兩就得把心狠起來,把家風給正起來。不要讓那些人覺得,跟家咱沾親帶故,咱就得供著他,天下間就冇這個事理。咱爹孃又不是欠了他們的。大哥,你感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