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纔多大點的孩子,想得真遠。霍玄嘴角不由勾出一抹含笑來,隱於夜色當中。
霍玄回身往外走,肖折釉牽著弟弟mm疾步跟上去。踏出院門的時候,肖折釉轉頭,不捨地望著餬口了近九年的小院,目光又通過窗戶,與紀秀君相遇。她衝著紀秀君慎重點了一下頭,然後回過甚追上霍玄。
肖折釉抬著頭,目光龐大地望著霍玄。
漆漆不像肖折釉和陶陶曾見過霍玄的侍衛,她睜大了一雙杏眼驚得說不出話來。她扯了扯肖折釉的袖子,有些害怕地小聲問:“姐,這些人打不打人呐?”
“過繼之事許有波折,若無緣,陶陶當同以表少爺之名暫養於偏院,待成年後另置府邸安設。”
“折釉,今後又要辛苦你了……”
肖折釉內心生出一絲寬裕來,她臉上倒是不敢閃現出甚麼,扮出歡樂而感激的模樣,說:“多謝雲夫人。”
“讓將軍久等了。”肖折釉牽著弟妹,停在霍玄麵前。
明顯是清淩淩動聽的童音,聽到霍玄耳中卻有點刺耳。
霍玄的目光落在她的嘴角,凝了凝,才道:“路途遙遙,需年前趕回。早些歇著,明早解纜。”
這是嫌棄她身上的衣裳寒酸?
肖折釉停了一下,才更果斷地說:“將軍得跟我包管今後就算你有了本身的親生兒子也不能欺負了陶陶!霍家家大業大,他能被將軍選中是他的福分。可陶陶絕對不會覬覦霍家家業,若將來有一天到了分炊產的時候,不求您給陶陶分多少,隻求他平安然安!”
“姐……”陶陶拽著肖折釉的衣角,有點忐忑。
“將軍果然是大善人!如此我就放心啦!”肖折釉的嘴角翹了起來。
他走在河邊不見絕頂的青磚路上,身後的腳步聲一聲一聲落入他耳中。陶陶步子短促,間或小跑兩步,漆漆腳步輕巧。而肖折釉的腳步是穩的,一步接著一步,不慌不忙。
這話彷彿戳在了肖折釉的心尖尖上,她當然不放心呐!但是……
嫂子剛嫁過來的時候,哥哥經常教她讀謄寫字,嫂子碰到不懂的詩詞就會問哥哥。這句詩恰是哥哥細心給她講過含義的――
肖折釉的目光有點閃動:“嫂子需求人照顧……”
“家中人丁浩繁,此中好處牽涉非一言能論。而我經常不在家中,並不能顧得上。”霍玄頓了一下,“一個七歲,一個四歲,身為長姐可放心?”
待她換上了新衣裳,惹得漆漆直咂嘴:“比我這件好多了……”
夜深愈深,霍玄太高,肖折釉看不清他的眼睛,看不瞭然他的神采。霍玄的沉默讓肖折釉有些不安,她很清楚現在家中甚麼景象,如果霍玄真改了主張不要陶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