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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原的低低哽咽轉作了痛哭失聲，雙膝跪倒於地間。

蕭瀟一愕，隨即輕笑道：“如許呀，那端侯回京後，你設法親她幾下。謹慎彆被她甩耳光！”

夠了嗎？

景辭瞥她，似又有了些居高臨下的氣勢，“休想！便是我有一萬個對不住你，你既將我害成如許，當然生也隨我，死也隨我！”

他做了豐厚的晚膳，但他病勢未愈，喝的藥遠比飯菜多。

痛徹心肺的慘叫裡，拖著血珠的寶劍在他昏黃的麵前一閃而過，他熟諳的衣衫敏捷溶向茫茫暗夜，劍柄上的夜光石兀安閒她腰間閃著清熒碧綠的光芒，刺痛著他的眼睛。

傲岸矜貴的景辭，會說出如此低聲下氣的話語？

慕北湮摸摸他的臉，“恐怕……有點難。我想著都感覺臉有點疼。”

他喘著氣，低低道：“眠晚，對不起。阿原，對不起，對不起……”

彆院內的屋子靜悄悄的，彷彿並冇有人重視到兩小我的花前月下。

阿原沉默了半晌，說道：“李源也如許說過。”

她闔著臉，冷靜地接受他的親吻，溫馨得出奇。

直到身畔人用熟諳的寶劍斷交暴虐地挑斷他的足筋，那讓他憤怒又暗生歡樂的夢境頓時如鏡花水月般散逸無蹤。

景辭夙來手足冷涼，此時更是涼得跟寒冰似的，“我暈倒前你在我身邊，車輛前行時目不能視，耳不能聽，但仍然感覺你在我身邊。我還做了個夢，夢見你跟我說，你想分開燕國，分開鎮州，分開那些是是非非。我憤怒你自作主張，卻又感覺冇甚麼不好。直到……”

“一彆兩寬，各生歡樂……”

現在憤怨既釋，他先想到的已是另一個題目，“你……把我給你的劍一起放停止囊，和我一起送出了城？”

“哦！”

景辭木木地應著，彷彿也覺不出痛來，手指卻一根一根地鬆開，漸漸從她身前抽離。

當年，上巳節許願，眠晚千辛萬苦做了荷燈，許下與景辭師兄一世相守的慾望。景辭不知眠晚心願，見她辛苦半日，遂也做了個荷燈放出。眠晚偷偷追到下流截下，翻開看時，景辭的慾望隻要一個：願風眠晚心願得償。

阿本來不肯承認阿誰和順到脆弱的眠晚是她，但這時已然以“我”自稱，倒是激憤得難以自抑。

阿原頓住，側耳諦聽著，幾疑本身是不是聽錯了。

景辭看一眼天氣，眉峰蹙了蹙，低聲應了，說道：“你天然會等我返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