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北湮低頭道：“皇上，自父親逝去，臣不堪哀慼。特彆憶及父親多番要為我娶妻，連綿慕家子嗣，而臣隻顧玩樂，各式推托，實在不孝之極！”

他抱她歸去時，她將臉貼在他胸膛，底子不敢看他的眼睛。――她從未像現在如許，釘子般直直地盯著他看，彷彿要將他的五臟六腑都釘穿。

景辭已喝道：“姑姑，夠了！”

梁帝拂袖道：“這還冇退婚呢！”

梁帝頓時想起他和原夫人二十餘年都冇名冇分，指責的話再說不出口，隻得揮手道：“叫他們出去，都出去！”

她辛苦追求退婚，也不過在為景辭著想罷了。

梁帝見他固然清臒慘白，但眉眼喧鬨平靜，便放心了些，含笑問道：“你如何來了？今兒可好些了？”

原夫人一襲素衣，神采蕉萃，蘊著淚叩首請罪道：“聽聞端侯沉痾，臣妾也萬分歉疚。偏生阿原自遭了那場劫殺，脾氣大變，此次又實在受了委曲，也在氣頭上，臣妾冇法束縛，都是臣妾之過！”

見景辭身材彷彿好轉很多，知夏姑姑終究按捺不住，嘲笑道：“便是你記得，大抵也不會曉得慚愧兩個字如何寫！”

梁帝看向原夫人時，原夫人已道：“阿原就在宮門外等動靜，賀王也跟著一起來了。”

景辭沉聲道：“是。不過退婚前，我想再見阿原一次，劈麵問清楚她的意義。”

梁帝歎道：“罷了，朕不怪我。這個阿原……”

他待要說下去，卻又遲疑，感覺彷彿怪不得人家阿原妲。

或許，她真的隻是阿原。阿誰深愛他卻能致他於死地的風眠晚，早已消逝了。

阿原已在答道：“冇有。若你不想讓我記起，約莫我這輩子都不會記起吧？不過我想著也不會是甚麼功德，記不得也好。”

近在天涯，心隔天涯。

阿原回眸看時，倒是慕北湮拉過她，然後一起又在梁帝跟前跪了，說道：“皇上，臣有事相求！”

原夫人又道：“聽聞知夏也一再地在皇上跟前說，二人並不班配，但願消弭他們的婚約。我也想著，約莫他們倆真的是八字犯衝。皇上想想，他們訂婚冇多久，阿原就出了那麼大的事，接著就是前兒的事，端侯的病情也一再減輕，可見二人實在分歧適，何不如了知夏的心願，指不定端侯的病就好了呢？”

梁帝正沉吟間，殿外有人吃緊通稟道：“皇上，端侯求見！”

梁帝很不安閒，拍了拍她的手，上前一步問向景辭，說道：“阿辭，原家想退婚，而你……你天然也能夠找更合適的，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