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嫗站在那邊，湖風掠過她的陳舊衣衫，暴露瘦骨嶙峋的腿，顫巍巍地似隨時會倒下，但她恰好還是穩穩地站著，就像她的聲音，衰老卻字字清楚，“這個年長些的從人，也曾這般跟原女人說話。原女人答她，‘是郡主找我有話說，你一個下人插甚麼嘴？哪家的端方？不曉得的，還覺得你是她媽呢！趙王妃能容得下你，也真真是好涵養！’”

長樂公主大喜，奔上前和顏悅色跟那老嫗說了幾句，便領她到梁帝跟前，笑道：“竟然另有個證人……誰是誰非，約莫馬上能辨瞭然吧？”

知夏姑姑所謂的證詞，在雕欄斷裂後，實在難以取信於人。但王則笙是趙王之女，事關邊陲和鎮州安穩，當然懲罰不得。而知夏姑姑又是景辭親信……

王則笙噎住，直瞪著老嫗連淚珠都落不下來了。

老嫗上前拜見梁帝，固然年老腿顫，禮節竟然半點不錯。

這話也的確隻要阿原說得出口，這老嫗編都編不來。

阿原立時認出，她恰是先前在湖前燒紙前的那老嫗

長樂公主倉猝抱住阿原，叫道：“阿原，阿原，你被水淹胡塗了吧？父皇在這裡呢，你看清楚，父皇在這裡呢！”

阿原道：“阿原不難堪！隻是阿原被人誣告****，差點送掉半條命；阿原為自證明淨，又落水差點送掉整條命。皇上賢明，當看得出，不是我在暗害彆人道命，而是有人想借刀****，暗害我的性命！求皇上為我做主，求皇上嚴懲凶手！”

阿原靜了半晌，一回身，直直跪到梁帝跟前，說道：“阿原的確被水淹胡塗了，禦前失禮，求皇上恕罪！”

說話間，救人的侍從已將阿原拖到岸邊，景辭已不顧足疼，突入水中，徑將她接過，扶登陸來。（..)

原夫人驚奇，眉梢有東風拂動般的溫微風致，“走了？”

景辭已上前扶住知夏姑姑，重新將外袍披到她身上，雙眸卻冷冷地盯著她，唇角抿得發白。

梁帝的目光掃過**的主仆二人，固然憤怒之色，卻遲疑不語。

---題外話---

！壞得頭頂生瘡腳底流膿，怪不得一輩子冇男人要，活活憋出這麼個滿肚子壞水的老女昌婦，每天隻想著如何使毒計害人！我等著老天爺長眼睛，明兒一道天雷劈下來，劈開你祖宗十八代的宅兆，讓你家那些被丟儘臉麵的老祖宗爬出來把你這老賤人送進拔舌天國，剁成千段百段，油裡煎火裡熬，看你還能紅口白牙害人不！”

梁帝本是半路裡搶來的皇位，大半生都在兵馬倥傯中度過，見慣軍中男人們的****連篇，但也想不出這個長相清麗的少女也能罵得如此粗鄙，驚詫半晌，方拂袖道：“混鬨！混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