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他們對家下人等的確慈悲。

伴計便僵在那邊，白著臉一動不敢動，隻連聲道：“不消，不消……小人這便去為女人通稟！”

美人雖絕色，何如狠如蛇蠍，他和老賬房必然被美色迷了心竅，纔會隻看到她麵貌，全然未曾重視到她軒昂的舉止，鋒利的寶劍。

阿原笑道：“老伯，我又冇說是如何的年青男人，你如何一口否定冇見到？難不成到你這裡來看病的，不是老頭就是女人，冇一個年青的？”

伴計悄無聲氣地向後退了一步，便成了老賬房一張爬滿菊斑紋的老臉直直對著阿原倨傲凶悍的俏臉。

朱晃還是名義上服從前朝的梁王時，賀王慕鐘便隨其四周交戰，攻鳳翔，屠寺人，並斬殺包含宰相在內的三十餘名朝臣，手腕之狠厲遠非常人所能設想，不想家中下人反以為賀王父子是甚麼慈悲人……

粗使丫頭笑道：“小玉姐姐三四天前回故鄉去了，說是母親沉痾。”

當然，慕北湮還是能不見就不見，特彆謝岩已經回京，誰還想見阿誰惡棍？

阿原充耳不聞，號召太小壞，徑隨它向前行去，找向蕭瀟的落腳點魍。

“客人？”

劍雖未出鞘，仍然有鋒刃冰寒鋒利的氣味直砭肌膚。

天底下本就冇有純粹的惡人，正如本就冇有純粹的好人。

“慈悲人……”

“……”伴計終究讓步，“起碼，得容我等通稟一聲吧？不知女人姓甚名誰，求見公子有何要事？”

算來她並不是第一次來恕心醫館，隻是當時醫館這些人眼睛約莫都隻放在與他們家公子交好的景知晚身上，不會有人重視異化在眾衙役中的阿原。

阿原現在的確是女子打扮。

嗯，除了小玉。

阿原沉吟半晌，整整衣衫，徐行踏入。

小鹿駭然，“連這主張都想得出！蜜斯你真是色膽包天！”

裙子前麵撕成兩片，如何看都不甚美妙。但她身材高挑，雙腿苗條，麵貌又超卓，便是披個破麻袋都能把麻袋襯出幾分清秀，何況隻是長裙破成兩呢……

伴計道：“我們公子也不見客！”

阿原一口水嗆住，不覺將雙腿又攏了攏。

他退了一步，撞到伴計身上，生生給頂在前麵，退無可退，隻得邊罵娘邊無法地咳了一聲，說道：“女人，這邊每日來往的客人很多，多是病人或病人家眷，並未見到甚麼年青男人。”

阿原的目光四周逡巡，尋覓著蕭瀟能夠的藏身之所，心不在焉地答道：“哦，一個男人。”

阿原也顧不得她在說甚麼，推她從速分開，“小壞是從賀王府阿誰方向飛過來的，指不定和賀王府有甚麼關聯……你從速歸去，給我預備好一桶熱水，讓我歸去能洗個熱水澡就謝天謝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