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囊……塞嘴裡乾嗎？”小鹿很莫名，忽想起香丸半途燃燒，不覺變了色，“莫非，莫非……”

景辭悄悄揚唇，“我姓景。”

本來尚在縈著嫋嫋煙氣的香囊，在小玉叫不出聲的嘶喊中漸漸濡濕，燃燒……

但長樂公主手中的茶盞已頓了一頓，“景……”

她的目光淡淡掃過謝岩，聲音冷而明朗，“左言希既有嚴峻懷疑，收監審判是少不得的例行法度。既然你們都不肯難堪這位左公子，少不得由本公主來做這個惡人。父皇交代下的差使，你們敢遲誤，本公主可不敢遲誤！”

左言希驀地變色，連唇邊的赤色也瞬息褪儘。

侍從領命時，左言希轉頭看了眼他的臥房。

慕北湮並不信賴父親姦殺小玉，但目前更要緊的是不能讓左言希受刑。可即便他冒險與長樂公主對峙，也難以處理左言希麵前困局。

長樂公主雖視阿原如眼中釘，但二人判定竟出乎料想地分歧蠹。

謝岩對她向來避之不及，可惜現在避無可避，隻得淡淡道：“冇甚麼，就看著內裡的香丸尚未燃儘。”

凶手縱情後，終究從受儘踐踏的小玉口中，挖出了那枚香囊，然後掩住她口鼻……

景辭瞥過他們，將香丸撚開，細細嗅著，緩緩道：“這香裡還彆的加了些東西。”

小鹿指了指本身的臉，嘴裡含著一口桃子，口齒不清地問：“我？”

阿原已悄悄藏起那枚雙雀紋劍穗，然後在他們的諦視下，空著雙手若無其事地走了出來。

長樂公主問：“你和謝岩可把這香薰拆開兩遍了，看出甚麼冇有？”

她的設想力夙來豐富，又跟阿原去太小玉遇害地點，現在幾近都能複原出小玉被人淩辱的場麵了。

小鹿不知那裡摸了個桃子在啃著，亦湊在阿原中間張望。

他們說話間，左言希已在侍衛的押送下拜彆，再看不出是何神情。

景辭不答，隻問嚮慕北湮：“賀王來到沁河後，是不是很少喚姬妾侍寢？”

慕北湮的麵色已更加丟臉，側過臉冷靜看向父親停靈的方向。

此話一出，謝岩當然不好硬攔，連慕北湮也不由躊躇。

阿原道：“冇甚麼，他隻是看看你嘴裡能不能塞得下這個香囊。”

長樂公主透過紗帷打量著他和景辭，又啜了口茶，方舒暢地輕笑，“嗯，你們說的……也有事理。來人，先將左言希押下去，待我細細查過再審吧！若你們能證明他的確是被冤枉的，我天然還他明淨！”

臥房內早已被翻得底朝天，統統箱櫃一概翻開，衣物衾被一一搬出，連他收藏的藥材都被儘數取出，攤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