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弟……不要管我……你先走！”

暗淡的眸子宣佈了一代劍骨修士的隕落。

時候彷彿凝固。

比哭還丟臉的笑容垂垂停歇。

雲端的大肚佛暴露如有若無的笑意，

“好笑小酒鬼的弟子，總企圖以蚊蟲之力撼動本佛……”

守下楚國大小城池三十三連座，小鎮無數。

掌影驀地崩潰。

——“師弟，我以噴入道，終會成噴道至高的。”

林不語臉頰上有衰老枯黃的淚珠滾落。

“修士平生，就要做一曲頓挫的頌歌。”

林不語還想再說，手中的劍卻驀地脫落。

陳遠身後有人影而墜的破空聲。

陳遠點頭。

他那一指成萬丈銅柱，帶著碾碎六合之勢，勢不成擋而去。

嗡。

那持劍黑衫客，斬去齊國至高大佛一指。

大肚佛藐小的眼睛驀地睜大，眼神中隻透出兩字：

“是齊國的至高大佛…你竟是斷他一指……很短長了……”

淺笑著站在林不語身前。

——“師弟，為師帶著你去曆練塵凡，助你早早悟出劍眼。”

“小禿驢，你當真是有些放肆了。”

“師弟啊……”

那斬滅無儘妖靈的枯老白衣，又是誰？

“我會斬滅萬妖窟，哪怕無數載，師兄且放心。”

雲端，大肚佛常駐的笑容變得更加盛燦。

陳遠將那手指收緊，低聲道，

陳遠血淚仍在流，隻是鬆了一口氣。

陳遠像是六合的孤兒，一步步走至萬妖窟邊。

他的眼神逐步暗淡，

一道藐小同萬丈銅柱比擬起來如同雲泥的劍光，自劍尖舞動而出。

陳遠滿目鮮血。

——“師弟，這天策將軍守國門，是我最愛看的戲了。”

他口吐鮮血，眼眶中已有血淚流出。

——“師弟，我做惡夢了，我方纔夢見師父歪曲你偷了靈酒，我為了保護師弟你，便將統統罪惡都攬在了我身上！在夢中幾乎被師父打死！”

“師兄，讓你享福了。”

他泛白的眼皮眨了又眨，彷彿打結的舌頭支支吾吾半天，才說出了話，

一步出。

“好，好。”

陳遠點頭。

寸寸崩裂！

嗡。

“修士有修士的執念，我有我的悲喜。”

似在指向仍在不竭湧出的妖靈。

林不語似變得安靜。

陳遠眼中白芒不竭交叉，卻對那雲端上的身影無用。

還帶著些稚氣的聲音高傲肚佛耳側響起。

陳遠未有出聲，他出窟的時候，隻見到林不語一人立在半空。

那黑衫客，究竟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