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拾起一片瓦,捏成碎渣。
“不。”
白子落。
柳尋抱著腦袋仰天長嘯,似是不肯意接管這個本相。
“差,極差,差……極差…一坨……”
這老槐樹下我躺了二十年。
柳尋從石化中規複過來,眼神重新充滿希冀,
陳遠不由苦笑,搖了點頭。
我失了青川,我不想再落空狗尾鎮了。
槐老頭深吸口氣,執起白子落下。
柳尋陪著陳遠在房頂坐了半日,纔下去清算後事。
“如何啦陳哥,我的修行天賦是不是很短長呀?”
“那與陳哥比呢?”
狗尾鎮鎮口,有兩道身影緩緩走進。
陳遠展開了眼。
陳遠小聲唸叨。
“陳哥!坐房頂上乾嗎?不凍屁股麼?”
“青川是生我之地,其亡國之仇我定然會報,但現在我氣力不敷,需從長計議。
“懶得動。”
柳尋一愣,嘻笑道:
“真的嗎,陳哥?哄人是小豬喔!”柳尋高興道,固然感覺陳遠定是在安撫她。
“陳小友,既然棋已下完,那你快帶著精元逃——”
柳尋是十年從零根本到內壯三層。
但是現在不是在停止柳成青的喪葬麼?
“這……”
“啪。”
柳尋見陳遠未有一點下來的意義,便一躍而起上了房簷。
五十歲巧成交感天人,五十五歲合一天人,七十歲陸地天人。
或許曾經他站在青川的主城外浴血殺妖,城內的人們也是如此吧。
他看著下方遊走在席間的各個鎮民,看著他們臉上瀰漫的笑,看著他們嘮著家常,看著他們喝酒碰拳,看著他們一身輕鬆。
黑子白子相落間,槐老頭忍不住再勸道。
陳遠打斷了槐老頭的話。
“吆,吃席呢?這麼熱烈。”
那至高大妖覺得我死了,我也覺得我死了……
以後便成青川天策將軍,駐邊斬妖,境地再難升。
陳遠捏著黑子落下。
槐老頭的身影在陳遠的眼裡越來越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