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桂禮將新孃家帶來的子母袋交給下人拿著,叮囑白雲暖將裡頭的瓜子、花生、糖果、桂圓等物分發給來道賀和看熱烈的鄰裡。
這一起歡鬨,他的目光都緊隨白雲暖,白雲暖卻涓滴不看她一眼。
一旁走著的溫鹿鳴也是額汗涔涔,剛纔在接新娘時,還幸虧他忍住了王家禮節上的刁難。不然哥哥都有些不知所措了。
“奶孃,你說甚麼呢!”王麗楓有些不歡暢,她最不喜這些勾心鬥角的玩意兒,多累。
白雲暖一向目注著哥哥的行動,本日的哥哥猶若一個精美的木偶,按部就班,倒是麵無神采,冇有一分差池,也冇有一分神采。
白玉書和白薑氏卻依著老祖宗的端方避開了,說是怕正麵相沖,今後會婆媳反麵。
王麗楓笑道:“奶孃,你言重了,說得我都有點驚駭了。你看這個二蜜斯對我也挺和睦的呀!”
當紅蓋頭翻開,王麗楓精雕細琢的妝容閃現在世人麵前,她是那樣恭謹地端坐著,雙手交握風雅端方地擱在膝上,世人唏噓一片,為新娘子的仙顏和藹質,白振軒卻神遊太虛。
“少夫人,你涉世未深,有道是路遙知馬力,疾風知勁草,你與她才見一麵,如何就能鑒定她是個好人呢?”
允姑被王麗楓問住了,隻能賠不是道:“對不起少夫人,允姑不該同你說這些的,允姑隻是體貼你……”
洞房外酒宴已經開席,世人都退出去退席喝酒。
望娘盤裡放著一隻鵝,古時以雁向女剛正式求婚,因雁的妃耦畢生埋頭,意味婚姻堅毅調和。後代以鵝代雁。
在白家人“三請”、“四清”後,終究見到穿霞披、戴鳳冠,蓋大紅方巾的新娘王麗楓,由其兄長王祥康抱著上轎。
白振軒也自去接待來賓。
接著姑嫂二人縱聲大哭。
小輩們向新娘子討了紅包也歡歡樂喜地喝喜酒去,剛纔還鬨嚷嚷的洞房一下溫馨下來。
新郎新娘各自稍飲一點,溫鹿鳴又替兩杯酒攙兌,讓兩人換杯飲完。
哭了一會子,在世人勸說下,新娘上轎坐定後,便不再挪動坐位。座下放隻銅火熜,內燃炭火及絨香。隨轎派了王家的兩名男青年緩緩前行,稱壓轎。
白雲暖一邊用帕子拭擦額上的汗,一邊將麵紗遮嚴實了。
綠蘿紅玉興高采烈地回了聽雨軒,見心硯一小我在配房擦桌子,獵奇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允姑卻道:“少夫人,這裡就你我二人,奶孃我不能不叮囑你幾句。”
“心硯,你真的要扔了這鐲子嗎?”白振軒的聲音驀地在身後響起,心硯如被雷劈電擊,渾身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