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硯誠惶誠恐地拿了被子上的外套披著,睜著驚懼的眼睛看著真娘,隻聽真娘笑道:“你不消擔憂我會將事情奉告夫人,你雖是蜜斯保住的,可我也搭了手,夫人如果見怪起來我也脫不了乾係,以是你和少爺的事除了少爺、蜜斯、我以外,絕無彆人曉得。”
心硯一顫,哀傷地看著真娘慈愛的笑容,淚一瞬就浮上了眼眶。
“真娘先辭職。”
她不敢轉頭,隻是直挺挺地立著,任由渾身的血液都往腦門湧去。
“雨墨被逐,心硯是個陳腐實誠的,天然難過,但是哥哥不能同她一樣委靡低沉,百日內結婚,要好好辦理起來纔是。”
秦艽將一個燈籠遞給白玉書,便回身進了芝闌館的門。
而真娘正倚著耳房的門,看門上老爺和秦艽的身影緩緩飄過,內心一陣翻江倒海的痛。
她跪在床上向著真娘深深磕了個頭,含淚而笑,道:“真娘,感謝你,心硯服膺真娘教誨。”
老爺的話悔恨交集,響在耳側,伴之的是真娘汩汩落下的淚,滾燙地炙烤著臉頰。
白雲暖床前默靜坐著,也是甚麼話都不說。
這一世的父親對母親是否真的多情專注,誰也不得而知,現在的伉儷情深夫唱婦隨,不過是因為還冇接受磨練。而哥哥對心硯,恐怕比父親對母親要純真很多。
真娘頭也不回地入了蘭庭,轉眼就不見蹤跡。
心硯忙去接她手裡的藥碗,衰弱地笑了笑,帶著一絲惶恐道:“隻是小小著涼,窩在被子裡發一回汗也就好了。”
“哥哥差點害死了心硯!”白雲暖帶了些慍怒道。
白雲暖見哥哥終究說話,便鬆了一口氣,笑道:“那阿暖說話,哥哥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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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真娘言語誠心,笑容逼真,心硯纔不肯定地放下心來,低低問道:“真娘,你為甚麼幫我?”
白雲暖一時心境狼籍,又是擔憂哥哥,又是擔憂心硯,遣綠蘿紅玉去耳房看了心硯,說是已經睡下,本身這才草草歇了。
心硯展開眼睛,有些不成置信地看著床前坐著的人,還覺得是夢。她用力擦了擦眼睛,肯定麵前人的確是真娘,騰地一下坐起了身子。
白雲暖內心暗自感喟,哥哥不說,她也不曉得其間乾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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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振軒一下更惱了,“阿暖你如何哪壺不開提哪壺?明知哥哥為這事煩惱,你還特特提起來添我的堵!”
真孃的話叫心硯吃了一驚,看真孃的目光也更加匪夷所思,卻又不敢細問。
“有人來了,老爺,真娘先行辭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