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雲暖正想跟他說讓他少管閒事,白振軒已放開她的手大步流星向前走去。白雲暖的目光追跟著哥哥的腳步,隻見書香堂邊的穿堂之上立著一襲藍衫的溫鹿鳴,墨客意氣,文質彬彬。
白玉書指著湖邊一溜的馬車道:“早上我不是叮嚀過馬車一概用翠幄麼?如何會多出一輛紅帷的?”
“心硯都說了瞥見了不該瞥見的,謹慎你們瞥見了長針眼。”白雲暖恐嚇道。
白振軒愣住,“喲,可小瞧你了,足不出戶倒是耳聽八方。”
“待會兒到了目標地,讓斑斕的風景洗洗眼,想必就不會長針眼了吧?”白雲暖笑意更濃。
白振軒堵在聽雨軒通往婢女塢的東角園門口,笑看著劈麵走來的白雲暖。她身著大朵牡丹翠綠煙紗碧霞羅上衣,逶迤拖地粉色水仙散花綠葉裙,外罩一件嫩綠新柳綢緞披風,梳著雙鬟髻,髮髻上簪著小指大小的明珠,瑩亮如雪,星星點點閃動著。白雲暖身後跟著心硯和綠蘿、紅玉,主仆四人都是春裝上身,亭亭玉立。
綠蘿和紅玉忙湊上來看著紗窗外問:“蜜斯和心硯姐姐都瞥見甚麼了?”兩個都獵奇心實足,興味盎然的。但是馬車已經駛過,早冇了章乃春的身影。
白雲暖礙於哥哥的麵子,隻好行禮,倒是漫不經心的。
兩個丫頭嚇得從速縮回了脖子,綠蘿指著心硯道:“隻要心硯姐姐瞥見了,心硯姐姐會長針眼麼?”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白雲暖說著,衝白振軒扮了個鬼臉。
白振軒笑:“看來本日還要本少爺趁此踏春良機為你二人做和事佬。”
一起過山過水,過樹過花,終究在一片湖水邊愣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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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瞥見了甚麼?”白雲暖睃了她一眼。
“春晝初長,良辰好景,你如何捨得在臥榻上虛度如此斑斕的韶華?”
白振軒見mm冷酷,溫鹿鳴侷促,氛圍好不難堪,便乾笑幾聲,道:“父親母親已在馬車上等著了,我們快去吧!”
雨墨見著白振軒,早已捧了披風過來,服侍著白振軒披上,又向白雲暖恪儘本分行了禮。
想到冗長的三年,白雲暖就像泄了氣的皮球,走向白振軒和溫鹿鳴的腳步也顯得頹靡。
“心硯!”白雲暖正要喚進心硯來,白玉書道:“是父親打發丫環們下去了,聽你母親說你比來一向嗜睡,是身子不舒暢嗎?如何不請個郎中來瞧瞧?”
見到少爺蜜斯出來,眾小廝忙上了各自要奔走的那輛馬車。
出了府門,但見一溜馬車,約莫五六輛,皆都翠幄清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