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良玉烏青著臉收回袖子：“那這是補藥啊。”

這話她並未說完，心中卻有了答案，此人十有八九是盈伯。

哭的夠了，張氏給叔父張時照去了封信，將她在府上的處境詳確的同他說了說，並表白：“我腹中有他的孩子，我們張家還要仰仗著他楊應龍，不管如何不能同他和離。”

楊應龍固然不會武，但畢竟是孔武有力的男人，又喝了酒，且身份特彆，一旦撒起潑來，撤除馬千乘無人能攔得住他。

楊應龍未理睬他，獨自朝二樓雅間走。坐下後，叫了一桌子的酒菜，等菜的工夫，一杯接一杯灌著酒，前襟很快被酒漬浸濕。

秦良玉自是照做，試了幾次後，麵色由青轉黑，本想拍桌泄憤，卻發明行動軟綿綿的，當下視線一垂，低頭深思。

張氏這一忍便是八年不足，不但未曾換來楊應龍半分體貼，反倒讓他得寸進尺。一日酒醉返來，在街上瞧見了同覃氏樣貌有八分類似的田雌鳳，便不顧世人禁止，接回府上，給了個小妾的名分，而後恩寵無窮。張氏見楊應龍是吃了秤砣鐵了心，自知八頭牛也拉不回他這個負心人，也不再苦苦期盼他有朝一日能夠轉頭瞧上她一眼，直接擦乾眼淚，籌辦在暗中給他使絆子。

下人們這纔回過神，也不顧張氏的抵擋，強行扶著她分開臥房。此中一人乃是張氏的陪嫁丫環，這時也是淚水漣漣，抽泣著安撫張氏：“蜜斯，姑爺他……他或許是一時髦起，男人都如許，你莫要傷了身子，要曉得你腹中另有個小少爺呢！”

所謂幫手，天然是一向與他形影不離的肖穹，以往兩人默契極佳，但本日肖穹他彷彿有些掉鏈子，兩人打締締盟約之日起便約好以笛聲為聯絡信號，三長一短乃有緊急之事，須速至，眼下遲遲不見他的影子，馬千乘有些擔憂，畢竟以往肖穹從未踐約過。

彼時張氏腹中已有身孕，她撫著腹部，恨恨瞧著床上兩人：“你們兩個就不怕天打雷劈！”

這話聽在秦良玉耳中便不是那麼回事了，她聞言低頭瞧了一眼本身健壯的小臂，又昂首望著馬千乘：“你方纔那話是發自肺腑的？”

酒坊在鎮子的南邊，常日鮮少有人幫襯，本日更是未迎來一人。已破了幾個洞穴的酒旗孤零零掛在門外，老闆一邊打著算盤一邊感喟，見伴計無精打采的靠在櫃檯，望著格子裡的好酒發楞，不由喝斥：“去將那桌子擦擦！冇瞧見上麵另有菜汁呢？”

馬千乘試著運氣，發明此時已是內力全無，乾脆將碗中的菜一掃而光，末端拉過秦良玉的衣袖擦了擦嘴角：“有人在這菜中下了藥，這藥該當是無色有趣，估計對身材也冇甚麼壞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