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應龍吃過的飯比馬千乘走過的路還要多，天然聽出馬千乘的話外之音，介麵道：“唔，賢侄一說這事，我倒是想起來了，聽秦大夫說，他與宣武將軍乃是親兄妹？”

馬千乘安閒拉住秦良玉苗條的手臂：“彼蒼白日的你能出來？麵前有這麼好的棋子，如何就不曉得操縱呢？”

秦良玉點頭，從善如流道：“不知我可否去瞧一瞧我二哥？”

穿過遊廊，又繞過一道青石板小橋，一間被垂柳遮住大半的屋子便呈現在麵前。下人排闥而入，捏著鼻子揮了揮手，擯除身前的灰塵，少頃，走到用鐵鏈鎖著的人麵前，恥笑道：“秦大夫，有人來瞧你了，小的服侍您梳洗換衣。”

“肖容啊，你這一起想必累了，先回屋安息吧。”楊應龍拍了拍馬千乘的肩膀，麵上帶著一貫的讚美。

梳洗過後，秦邦翰在手腕處塗了些藥，這纔跟著下人去往前堂，離得老遠便瞧見秦良玉與馬千乘坐在大堂一側。

下人想嗬叱他兩句，又顧忌著他秦家公子的身份，忍了好久才陰陽怪氣道：“是，但是一會秦大夫該如何同宣武將軍說話，想必心中是稀有的，不消小的提示吧？”

楊應龍聽馬千乘言罷，與身邊的男人對視了一眼，眼中的寒意一閃而過，繼而笑道：“唔，本來這女娃娃便是宣武將軍，大有可為，大有可為啊！來，莫要站著了，快些進屋坐。”

孫時泰其人，秦良玉天然是傳聞過，他乃驃騎將軍楊應龍的左膀右臂，跟著他出世入死十數年，算是楊應龍的親信。

秦良玉視野朝馬千乘一掃，見對方笑望著本身，這才點了頭。

秦良玉心中不悅，但顧及到馬千乘的麵子，並未發作，一言不發跟在世人身後便進了前堂。

孫時泰話一出口，在場世人皆愣了一瞬，秦良玉聞言又細細打量了身前人一眼，還是記不起兩人在那邊碰到過。

秦良玉麵色緊繃，微微側頭，以餘光瞧了堂中尚在談笑的幾人一眼，嗓音平仄：“如此便好，我來時，父親特地交代我，讓我與你一同歸去。”

“空殼山，成都府哨官，我這麼說，你可記起來了？”孫時泰笑了笑，聲若洪鐘，底氣實足。

席罷，謝過楊應龍接待，秦良玉便告彆而去，楊應龍幾人將人送到門口，見秦良玉的身影消逝在街角，這纔回到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