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邦翰輕笑一陣,問:“你們兩個如何來了?”
待日頭已落到山下,秦良玉三人從酒樓出來,內裡細雨已停,楊啟文單獨回了空殼山,秦良玉則與馬千乘換了身行頭,朝楊應龍府上方向而去,因要夜潛楊府,是以不便大張旗鼓的乘車,兩人隻能步行,街上又水窪遍及,趕路時身上不免濺了泥。街上火食漸少,小販皆收攤回了家,隻餘幾家酒坊同北裡門口尚掌著燈,這麼一瞧,街上頓時冷僻很多。
秦邦翰此時正在案前閉目養神,聽聞響動略有駭怪,似是未推測有人會如此放肆冒昧。
此時兩人蹲在一處,本來貼的便極近,秦良玉這麼高聳一轉頭,雙唇便掠過片柔嫩,她愣了愣,後知後覺猜到方纔那觸感來自那邊,心當下一緊,麵色隨即不天然起來。
聽秦良玉提及此事,秦邦翰揉了揉她的發心,和聲道:“楊府書房醫書種類甚是齊備,我每日醉心此中,便忘了與家中聯絡,除夕歸去時,母親已經驗過,是以你便饒了二哥吧。”
“你性子如此無趣,是如何長到這麼大的?”馬千乘嘴上一刻不閒著,跟著秦良玉回到雅間,顧自坐在她身邊,見她還是不理睬本身,這才道:“罷了罷了,不解風情。”他直接奪過秦良玉手中的瓷杯為本身倒了杯茶水,淡飲幾口又道:“唔,你方纔但是問了我為何來此?我此番來是奉衛批示使之命追剿山賊的。”沉默了會,彌補道:“是密令哦。”
秦良玉蹙眉:“婊子?這不好吧。”
馬千乘順次瞪了二人一眼,最後將視野落在了秦良玉的臉上:“我明日便去驃騎將軍府上,你若想去,今晚便不要歸去了,在這街上找個處所姑息一夜。”
秦良玉正要回話,忽聽院中有腳步聲傳來,當即拉著馬千乘起家轉向裡屋,馬千乘順勢將兩人的杯子捏在手中,兩人疾步而行,堪堪拉開木櫃躲出來,便聽叩門聲響起。
秦邦翰將肖容讓到了椅子處坐下,又給兩人倒了杯水,這才道:“楊公子的病是癆病,無治,眼下隻能靠藥吊著,所幸他平素好熬煉,體格尚可,不至臥床不起,我這邊藥方已開好,明日便可分開了。”
秦良玉撫著指間薄繭的行動一頓,抬眼瞧了瞧馬千乘,沉吟半晌,問道:“你今次來要去驃騎將軍府上麼?”
馬千乘從地上一躍而起:“好說。”
馬千乘彎了彎眸子:“我天然是想來瞧瞧你。”咂了咂舌:“你聽聽你聽聽,將軍將軍的叫著多麼生分,你叫我表字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