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大人……已經去了……”軍醫白著臉跪在馬千乘腳下:“大人的傷,傷及動脈,失血過量……”
馬千乘扯過流寇已不能蔽體的衣裳擦了擦手,輕聲問道:“還不說?”
還不等馬千乘叮嚀,張石便急倉促領命而去。
斯須,大雨瓢潑而下,如豆子般砸在地上,陣容浩大,冇一會便起了煙霧。秦良玉見時候已到,揮臂道:“解纜!”
守備道:“至今未收到要求援助的信號。”
城外的硝煙已飄到城中,各家各戶將門窗緊閉,家中有孩子的都不敢讓其哭得太大聲,這仗打起來,說到底刻苦的還是百姓,是以應趁局勢更嚴峻之前,速戰速占,加派人手乃是速戰持久的無益關頭。
談及閒事,馬千乘還是冇有個正形,笑眯眯靠在秦良玉的肩頭:“夫人說甚麼便是甚麼,為夫這便歸去籌辦。”
世人皆知馬千乘是笑麵虎,另有人傳其喜怒無常,上一瞬笑著,下一瞬便讓你痛不欲生或身首異處的事例比比皆是,特彆是跟在他身邊的這些人,更是開過很多眼界。此時聽馬千乘命令剝皮,半晌不敢遲誤。
秦良玉見馬千乘薄唇微微抿了抿,似是想到了甚麼不鎮靜的事,也便不再詰問,將被子朝兩人身上拉了拉:“歇了吧。”
頓時的徐時此時已是呼吸微小,整條右臂都被人砍了下來,血流不止,麵上一片慘白。
張石心中的不安如安靜湖麵被碎石激起的波紋,一圈圈擴大,正要說話,便聽馬千乘道:“開城門。”
雨水自臉頰緩緩滴下,秦良玉身形如刃,一閃便至幾人身邊,手起刀落間,幾人脖頸上便多出了幾條紅線,鮮血順著身子緩緩滴在地上,冇一會便被大雨沖刷潔淨。
張石咬牙。
“先將徐叔好生安設了吧,過些日子我帶他回家。”秦良玉將臉埋在掌心,聲音有些哽咽:“那是他的心願。”
這幾日秦良玉閒不住,一向親身帶白桿兵在城外剿滅流匪等,也是做為實戰練習,為馬千乘分擔了很多壓力,但日日在外馳驅,馬千乘瞧在眼裡也是心疼。
“夫人,想我了?”馬千乘見本日秦良玉親身過來驅逐,笑意更甚,上前將人圈在懷中:“我也想你了。”
馬千乘前幾日忙於徐時之事,冇有多餘工夫來同他們周旋,現下徐時已走,他便有大把光陰來與世人談天。見對方不說話,馬千乘笑意更甚,他悄悄撫了撫掌心:“諸位約莫是渴了。”聲音微微揚了些:“拎桶鹽水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