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答案委實過分簡練,楊啟文搔了搔頭,又問:“用來做甚麼?”
此時秦良玉下身已是血肉恍惚,麻痹到已感受不到疼痛。
但見私兵一部如大水猛獸普通,頃刻朝秦良玉方向衝來。先前朝廷整支步隊遭受埋伏,本就已死傷無數,經方纔那一番廝殺,現下人數更是少之又少,底子不敵私兵人數,且對方乃是奔著目標而來,依此情此景,秦良玉於他們而言便是唾手可得的金山銀山,隻要殺了她便不愁後半生了。
“你們這麼欺負她,我可不乾呦。”
婁山關一戰,朝廷軍死傷大半,私兵一部也冇好到哪去,楊應龍則趁亂無缺無損的逃回了他的驃騎將軍府躲了起來,算是保了一命。
秦良玉難堪的收起眼中笑意,轉眼又規複了冷酷的模樣。
“我新官上任,你來我家坐坐吧。”馬千乘臨走前,美意聘請秦良玉:“擺佈眼下也冇甚麼事,你在這重慶衛中待著不悶麼?”
打到第三十下,本來冷僻的校場上終究呈現了幾絲人氣,慘叫聲充滿耳畔,使得這些早已見慣血腥場麵之人仍舊頭皮發麻。秦良玉緊咬牙關,豆大的汗珠自額角落下,雙手緊攥成拳,整具身子不住的顫栗,身邊趴著的軍士早已痛哭流涕,一邊發狠掙紮著一邊向衛批示使告饒,不料話剛說一半,人早已暈厥。
秦良玉望著被衝散的朝廷軍以及渾身血汙已瞧不清麵龐卻仍然雙目剛毅的重慶衛世人,眼中的溫度早已冷卻,她緩緩上馬,負手站在最火線,矗立的身形如雲間一隻仙鶴,神情孤傲,一字一句道:“秦某這條命,你們想拿便拿,能拿得去,便拿。”
夜風將秦良玉本就未閉合的門又吹開了些,外屋桌上放著的幾根頎長木杆便呈現在楊啟文的視野中,他伸手指了指那幾根木杆:“這是甚麼?”
秦良玉點頭:“睡不著。”
朝廷軍眼下本就已被衝的七零八落,鼓手又被對方射殺,整支步隊潰不成軍,王繼光一時傻了眼,直道本身太掉以輕心,輕信了狡猾的孫時泰這孫子所謂投降的話,呆在馬背上一時竟不知該如何是好。
眼下氣候已暖,世人已不穿厚衣,那薄薄的一層布料天然敵不住已被磨得圓光光滑的板子,頭一板子下來,秦良玉不防哼了一聲,調子不非常高,位於高台之上的人視野卻倏然落在秦良玉這邊,使得行杖之人手一抖,板子落偏,重重打在秦良玉腿上,秦良玉忍不住出聲罵道:“你眼睛瞎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