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良玉應了一聲，沉吟半晌道：“傳聞張石的孃舅被撤職了，他這幾日也在京中，或許你屆時能夠去瞧瞧他。”

忽視前三個字不提，單“婦人”二字便是對世人天大的汙辱，普通大師在打群架或罵戰時，甘願被人打臉也不想被人說成婦人，那的確是對自家祖宗十八代的輕瀆，大師怒意沸騰，一鬨而上，欲將秦良玉揍的不知花兒為甚麼那樣紅。這廂的動靜鬨的大了些，不出半晌，隔壁俄然傳來一陣更甚的打鬥聲，還伴著“殺人了！”的呼喊聲。

秦良玉吹了吹手上的灰，一腳踏上最上麵那人的胸口：“老子橫行霸道的時候你們兩個窩囊廢還不曉得在哪逛窯子，口氣倒是不小，再惹老子，老子便扒了你們的皮！”

馬千乘理了理本就穩定的頭髮：“如此也好。”

那夜她至今還記得。

見這兩人說話更加的刺耳，秦良玉心中騰起股火，直接掀被而起。先進屋那人忽覺麵門一陣風襲來，堪堪欲抬手防備，下一瞬人便橫飛出帳篷外，少了那人形停滯，秦良玉趁另一人尚在愣神的工夫，揪住他前襟將他狠狠摜在地上，左膝順勢跪上他前胸，那人當下便覺喉間一陣腥甜，頭一偏，一口血便噴在了地上。帳篷中的軍士們大多還未睡結壯，此時早被這邊的聲響給吵了起來，但卻並無人上前勸架，大師坐在原處看著熱烈，畢竟以往撤除戰時有敵可殺，其他時候世人大多是下地種田，且有隊長等下級在一旁守著，是以鮮少有如許互毆的場麵可供撫玩。

正在內裡趕車的車伕有些聽不下去了，閉著眼睛唸了好幾遍清心咒，還未待睜眼便覺耳旁一陣風颳了疇昔，緊接著便是一陣悶響伴著慘叫，再然後是馬千乘痛苦的聲音：“臉先著地的，好疼啊。”

但見車簾微動了一下，秦良玉閃身從車廂中出來，木著臉端坐在屬於車伕的處所，拉起韁繩，催動馬車進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