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良玉輕飄飄掃了馬千乘一眼：“你該當收斂些。”

馬千乘內心非常衝動，深吸了好幾口氣，不敢大聲說話，輕聲問：“你醒了？”

這麼照顧了約莫有半個月，秦良玉的環境才稍有好轉。一日，馬千乘正要給她喂藥，俄然見她皺了皺眉，馬千乘竟一時不敢再行動，隻愣愣瞧著秦良玉，見她皺眉後，眼皮又動了動，少頃，已閉了近二旬日的眼睛緩緩展開。此時已是夜深，月色溫和，屋中隻點了一隻蠟燭，是以秦良玉很快便適應了屋中的亮度，她吐出口氣，人靠在馬千乘的懷中，有氣有力道：“吵死了。”

之前來洮州援助的那些救兵見扯立克已不敢再放肆，又逗留了幾日便全撤回了，重慶這一起則因秦良玉受傷，並未急著走，馬千乘雋譽其曰，他們留下善後，以防扯立克公開裡再脫手腳，畢竟先前搶扯立克的車隊時，屬重慶這一起搶的最歡，想必多多極少還是給扯立克留下了一些暗影的。他們這一留便是十數日，期間秦家也一向來信扣問這邊的環境，所幸秦良玉眼下身子狀況好了很多，不然馬千乘已然快抵擋不住了。

馬千乘捂著臉笑了半晌，這纔將那書皮撕下，暴露冊子本來的模樣：“哎呀呀，還曉得甩小臉，瞧模樣狀況尚可，喏，這摺子你瞧瞧，可還對勁否？”

秦良玉抬頭將一杯水喝了個精光，這些日子固然馬千乘時不時在她唇上沾點水，但那隻是杯水車薪，處理不了甚麼題目。待一口氣連喝了三杯水，秦良玉這才覺靈台清瞭然些，她頓了頓，直接切入正題：“這事與楊應龍有關。”秦良玉已不想與楊應龍保持大要的調和，是以直接連名帶姓的叫出楊應龍的名字：“這事不會就這麼疇昔了。”

秦良玉垂了眼皮，瞧清上麵那幾個字後，黑著臉：“這是甚麼？”

秦良玉不睬會馬千乘，顧自道：“他一次次暗中脫手腳，若我再這麼無動於衷，也未免有些說不疇昔了。”

馬千乘朗聲笑了笑，繼而正色道：“不，這是你的摺子。”

馬千乘麵色微有生硬，少頃才從鼻子裡“嗯”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