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氏也跟著唏噓:“最不幸的還是孩子了,丘八那兒子我也見過,模樣挺整齊的一個孩子,個子也高大,十來歲就如十三四的少年一樣,雖膽量小了點兒,看著性子怯懦,卻也是個行動端方的,好端端的,如何就能給丟了呢?不是被害了纔好!”
轉而拍了拍韶韻的手,道:“韻兒儘管不要出門,吃的菜婆婆給你送,你嬸嬸都發話了,我們一老一小的娘倆就儘管當閨秀好了!”
那種美滿是哄小孩的架式讓韶韻想起之前孃舅家的小孩兒到自家玩兒,也是年事相差太多,她不耐煩哄孩子,便把她曾經玩兒過的不怕摔不怕碎的玩具給他一扔,好話兩句讓他本身玩兒,本身便以學習為藉口欺負孩子不識字,光亮正大拿起了小說看。
這話說得可樂,楊氏先笑了起來:“哎呦,我的好婆婆,您這都多大年紀了,還閨秀呐,韻兒年紀小,還差未幾,您這,且歇歇吧!”抬手抹了抹眼角笑出來的淚花,楊氏又道,“我家那兩個女兒現在纔是真正的閨秀,婆婆如果嫌呆在家裡悶,我明兒就把我那兩個女兒領來,陪著婆婆說說話也是好的。”
韶韻靈巧地低著頭不作聲,石婆婆想到的她也想到了,卻也無可何如,誰讓石清和她春秋相差太大,男人十七八結婚,現在石清十三,韶韻七歲,等他十七八的時候,韶韻也才十三歲,大戶人家女子十四五便能夠嫁人,但布衣百姓多是十六七嫁人,算起來,豈不要讓石清等上五六年,五六年,如果娶了老婆生了兒子,這兒子也要四五歲了,誰家等得?
當時鄉間敷裕,這縣城不過普通,誰也不去找她,嫁出去的女兒隻當潑出去的水。比及縣城越來越好了,她孃家人時有上門,這幾年一來二去的,兩家的乾係又漸漸好了,前兒她孃家跟鄰居爭地,還是仗著丘八是捕快這一條恐嚇了彆人,這會兒丘八死了,那費事也跟著來了。
丘八外埠人一個,宗族父母俱不在,冇報酬他說話,就是那些平時處得好的同僚,這會兒也不好插手孀婦門前事,那婦人卻硬氣,把棺材擺在了門口,成日哭天抹淚地鬨,就是不讓孃家人把本身拉走,隻她兒子不爭氣,脆弱性子隨了丘八,十來歲的半大小子,不知怎地被人拐了去,完整散了這婦人的心火。
話未說完,就被石婆婆一口駁了,“甚麼孝不孝的,你是我相看返來的媳婦,這麼多年都過了,我還不曉得你是甚麼人,儘管彆說這些好聽話,該做甚麼做甚麼去吧,你喜好操心鋪子裡的事就儘管操心,我們也不是那從不拋頭露麵的大戶人家,那裡有女眷不出門的端方?――這幾日確切有點兒不普通,就照你說的辦吧,老婆子也歇歇,在家享享清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