繞到了西南，圍牆外是平坦的一片，不遠處彷彿要蓋樓，起了很多地基。放眼望去，卻冇有一個墳頭。外婆的聲音微顫著：“姑姑的墳呢？哪去了？”

那人順著我手指的方向看了看，說道：“你是說埋著一名叫杜衡的那座墳？”

外婆滯了一下，冇有說話。我能感受出外婆心中的衝突。她能瞭解趙思衡的行動，但是她豪情上，或許一向是接管不了的。這是男人的任務和女人豪情的不同嗎？還是另有隱情？我不得而知。隻是感覺外婆的每一步都分外沉重。外婆悄悄歎著：“來一次，就少一次嘍。清揚，今後外婆如果不在了，你記得替外婆來拜拜。”

民國的成悅錦冇有下落，新的成悅錦還在何院士的嘗試室裡停止著最後的嘗試，而南京的絲之恒已經撐不下去了。銀行下了最後通牒，絲之恒必必要做出最後的決定，不能再拖著了。

我指著西南角問道：“那邊牆外本來有座墳的，現在如何不見了？您曉得產生了甚麼事嗎？”

外婆的步子顫巍巍的快了起來，一邊向趙家墓園門口走著，一邊說道：“束縛後就冇有守墓人了。趙家有幾個旁支的親戚住在這四周，就算是守墓。再厥後，趙家又發財起來，重新修了墓，雇了人看著。”

外婆在不遠處悄悄歎道：“清揚，找到了，姑姑的墓在這裡。”我忙回過神，顧不得在趙石南的墓前多做逗留，快步走到了杜衡的墓前。看到杜衡還是粗陋的墓，墓上衰草淒淒，我將白菊放了上去。心中卻不知該是甚麼滋味。

那天股東大會散會後，趙信儒和肖彬一向坐在集會室冇有轉動。看著熟諳的集會室，熟諳的大樓，即將成為彆人的座下，彆說他們，我的心都在絞痛。

外婆搖點頭：“我都是土埋到脖子的人了，鐲子也好，錢也好，對我另有甚麼用。這隻鐲子，就算杯水車薪，也是我的一點情意。趙家的人，總算還是有情有義。”說著輕歎道，“如果姑姑還在，也必然會毫不躊躇的把鐲子拿出去。”

外婆的手在杜衡的墓碑上摩挲著，從懷裡拿出一塊手帕細細打掃著上麵的灰塵和肮臟，直到擦的乾清乾淨。又將墳上的枯草拔去。然後悄悄的坐在了墳旁，凝神好久。我不想打攪外婆，或許她另有話想對杜衡說。

束縛後，冇有了妾的稱呼，婦女翻身，茯苓該是名正言順的趙石南夫人，也是該合葬的。隻是她冇有這麼做。

那人對我們淺笑道：“客歲春季的時候，這裡開端征地蓋廠，到處都在拆遷。年底趙先生來了一趟，說內裡太亂了，重新修了圍牆，把杜衡的墓圍進了墓園的牆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