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朝瞥了眼,並未伸手去接:“段郎中公然雷厲流行,朝中像大人這般任勞任怨、不辭勞苦的官員已經很少了,父皇和孤,邇來正為此事所煩憂。段郎中立了一功,孤定要在父皇麵前好好獎飾你一番,對了,吏部尚書不日便將告老回籍,這麼首要的位置,總要有人頂上才行,孤的意義,段大人可明白?”
容朝淡淡擺手:“私底下就彆那麼拘束了。”他指了指劈麵的位置:“這是本年新采摘的青城雪芽,味道很不錯。”
此時,滿園春/色下,男人亦是淺笑拂麵,一舉一動,皆如東風過境,令民氣曠神怡。
剛斟好兩杯熱茶,吏部的徐侍郎就到了。
瑞雪初晴。
“殿下另有何叮嚀?”
送走了徐侍郎,容朝卻還是坐於原位,悠然得意地品著香茗,聽著耳畔鳥雀清脆的叫聲,不由得唱了兩句:“有生之日則當儘,寸土怎能屬於彆人,番王小醜何足論,我一劍能擋百萬的兵。”
“良宵迢迢,投宿休將他流派敲。遙瞻殘月,暗度重關,急步荒郊……”
麵對容朝的俄然發問,徐侍郎愣了一下才道:“已經七年不足。”
容朝看他一眼:“可與考場舞弊案有關?”
“可貴好氣候,就不去聚賢殿了,讓他來清園見孤。”
男人彷彿表情不錯,以手作拍,大聲清唱。
見他躊躇,容朝又慢條斯理地彌補了一句:“當然,孤既然說了,朝廷獎懲清楚,就不會藏匿任何一小我才,等此事一結束,孤便保舉你為吏部尚書。”
冗長的夏季,總算是疇昔了。
容朝一邊漫不經心腸飲茶,一邊道:“徐侍郎應當清楚,孤本日召你前來的目標。”
冇一會兒,滿臉焦灼的段郎中就吃緊趕來:“微臣拜見太子殿下。”
“七年啊。”容朝目光落在手中澄淨的茶水上,狀若感喟道:“七年時候不短了,現在朝廷,像徐侍郎這麼儘責經心的官吏已經很少了。”
這些事情,他向來不假人之手,全數由本身完成。東宮的侍人們,總能在陽光亮媚的淩晨,看到一身粗布短裝,渾身泥汙,在清園裡單獨忙活的太子殿下。
徐侍郎莫名一抖,幾乎把手裡的茶杯給扔了:“敢問殿下,對此次舞弊案,可有甚麼動靜?”
容朝微微一笑,親身拿過他手中已經冷掉的茶水,將其倒掉,又親身為他斟了一杯:“那孤便祝賀徐大人儘快破案,早日升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