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回事?擦個桌子都擦不好,冇用的東西!滾一邊去!”魏全氣得腦仁疼,東宮最邇來了幾個小寺人,笨手笨腳,甚麼做不好,害得他每天都在在旁批示,就算如此,這群小兔崽子還是一個勁給他添亂。
揚起客氣謙虛的笑意,魏全迎上去:“閻蜜斯,您今個兒如何來了?殿下不在宮中,皇上調派……”
一燈如豆,暈黃的光彩,將那人冷硬的麵龐,勾畫出一絲溫和溫潤的弧度。
與暗夜融為一體,絕妙的假裝。
再好脾氣的人,也忍不住心生惱意。
目光從手心移到劈麵騰躍的燭光上,不由想起白日裡掌心下那光滑柔滑的觸感,似上好的羊脂白玉,卻又冇有玉的冷硬,當真提及來,倒更像是上好的寶貴貢緞,細緻有之,得空有之,帶著能將人掌心緊緊吸附的引誘,令人沉淪不已。
目光遙遙投向劈麵,那人竟也立於窗邊,北風獵獵,揚起他滿頭青絲,似妖魅之舞。
“當真不是假的?”喃喃出聲,彷彿正在為甚麼難明之事而憂愁。
“主上,是否還要持續盯著他?”
猝不及防,四目相對。
魏全冇少因為這事而受罰,固然殿下人不在東宮,但灑掃之事,卻不成荒廢,萬一殿下返來,看到一團臟亂,本身的屁股就又該遭殃了。
低笑一聲,磁軟的聲線,在暗夜裡更顯醇厚。
容薊曼聲道:“當然,不但要盯著,並且還要仔細心細,無時無刻地盯著。”像是想到了甚麼,神情中閃過一絲慍惱,但很快就轉為盎然:“不管他有甚麼背工,孤都等著他,但願,不要讓孤絕望。”
“京裡的事,你就不消操心了,此次東郡之行,路上必然不會承平,孤需用到你的處所另有很多,你務必打起十二分的精力來。”站起家,走到窗邊,伸手推開窗戶,驛站地處偏僻,一到夜晚便暴風殘虐。
擦桌子也是有講究的,擦不好就會留下印跡,日光一反,立馬就看出來了。
容薊不在宮中,但作為他的貼身內侍,東宮的大總管,魏全倒是一刻都冇閒著。
魏全邊笑邊擋在閻婉清麵前:“閻蜜斯息怒,殿下臨走前特地叮嚀過,除了皇上以外,誰都答應踏進東宮半步,主子也是受命行事,還望蜜斯諒解。”
暗影中的人影顫了顫,雷震的確不敢信賴,一貫冷厲嚴苛的主上。竟然也會打心底裡笑得這麼暢然,不由對那位蘇小公子,更加獵奇。
覺得他會惶恐,會躲閃,卻見他淺淺一笑,朗然如此,闔上窗欞,統統都再天然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