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這句話後,她便低下頭,等候著蘇太師閎大怒或驚詫的責問。
為甚麼會俄然脫手對於蘇家?
如果是真的,她會拚儘統統來保住蘇家,哪怕……與朝廷為敵,與天子為敵,與……他為敵。
蘇慶和冷然一笑:“隨三弟如何說。”他滿不在乎的神采驀地一變,走到蘇墨鈺近前,陰沉著嗓音道:“三弟如何幫太子都無所謂,但是,還請不要把全部蘇家都拉下水。”
蘇墨鈺感受腦袋暈了一下,口中喃喃:“如何會如許?或許……另有其他處理體例?”
蘇墨鈺心頭一震,蘇太師向來以暖和示人,但不代表,他的脾氣也是暖和的。
不管蘇慶和說的是真還是假,這件事,她都必然會查清楚。
不是另有閻家麼?蘇閻兩家相互束縛,相互製衡,這不是天子最樂意看到的嗎?
隻是,她如何都想不明白,就算天子早存了對於蘇家的心,為何恰幸虧這個時候脫手?
她眯了眯眼:“你甚麼意義?”
她最討厭這類臨危受命,她一小我,如何擔當起蘇家的將來?本來已經在容薊那邊,獲得了包管,眼看蘇家與皇家的衝突即將解開,可到了最後,統統還是回到了原點。
除非,蘇閻兩家的天平,已然被突破!
“哼,蘇墨鈺,不見棺材不掉淚,說的就是你。”身後,是蘇慶和無儘的嘲弄和諷刺,蘇墨鈺恍若未聞,揚長而去。
但是,等了好久,此聽蘇太師長歎一聲:“鈺兒,你既然明白這個事理,就該清楚,我們已經無路可退。”
到底是為甚麼呢?
“偷聽也是權力的一種麼?”
蘇慶和也冇有否定:“是,我既然是蘇家的一分子,有關蘇家興衰榮辱的大事,我老是有權曉得。”
“乞助於太子麼?”
模糊約約,她感覺有甚麼事將要產生了,並且還是一件,顛覆全部朝廷和天下的大事!
“鈺兒。”蘇太師看著她,寂然道:“你說的倒也冇錯,但時至本日,統統都已經晚了。老夫為官幾十年來,弟子遍及大江南北,這是功德,但也是一件好事。如果你是天子,你會答應,一個把握著各地官員,隨時可令朝堂動亂的臣子,持續活在這個世上嗎?”
她抬開端:“怎會無路可退,隻要我們對朝廷冇有威脅,皇上該當不會趕儘撲滅。”
“鈺兒,你不消說了,為父曉得你是如何想的。”蘇太師冇有給她把話說完的機遇:“太子此人,的確有勇有謀,一諾令媛,隻是……你忘了一件事,他是儲君,也是將來的帝王,他既然是將來的帝王,就總有一天,會將鋒芒對準蘇家。”蘇太師捋了捋髯毛,又道了一句:“何況,他現在還不是帝王,真正把握著生殺予奪的,是阿誰坐在九龍椅上,君臨天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