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烈洲趕到閻婉清的房間時,公然見門口跪了一排的下人,房內更是狼籍不堪,滿地的碎瓷片。
將軍府的下人,還是風俗於稱呼他為少爺,閻婉清為二蜜斯。
大夫瞥他一眼,原不想解釋,但對於這位軍功赫赫的嚴加少將來講,他還是打心眼裡尊敬的。
閻烈洲以袖拭額,“快!從速去請大夫!”說完,便朝著閻婉清的房間大步而去。
“是。”小丫環走出去,對那位大夫道:“您這邊請。”
閻夫人歎了口氣,讓開位置,對大夫道:“費事您了。”
此次對抗濟城抵擋軍,閻烈洲也算救駕有功,天子特地嘉獎將軍府,不但賜賚金銀珠寶,還答應閻婉清回孃家小住些光陰。
每日天不亮就晨起cao練,將軍府的丫環小廝,都深知他的作息,普通不會來打攪他。
“清兒!清兒你這是如何了?”閻夫人也聞訊趕來,一臉惶恐地衝到閻婉清榻前,抓住她冰冷的雙手。
這時,閻婉清已經規複認識,半睜著眼睛,難過地喊著:“娘,痛……”
閻烈洲恨鐵不成鋼地看著她:“婉清,你甚麼時候,才氣夠從夢裡醒過來!你已經不是太子妃了,這輩子都不會是!就算你再不喜好這個孩子,他也是你的親生骨肉,你如何能夠這麼狠心!”他實在想不通,寧王是寧王,孩子是孩子,為甚麼能夠把對寧王的痛恨轉嫁到孩子身上。
閻烈洲快速甩開她,決然地站起家:“婉清,你真是太令我絕望了!”言罷,不再理睬她,也不睬會閻夫人,回身大步分開了房間。
她彷彿,早就曉得了甚麼。
不算年老的中年大夫看了閻夫人一眼,又看了榻上的閻婉清一眼,眯了眯眼,眼角的細紋被他眯成了一條深深的溝壑,他輕聲開口,卻不是對著閻烈洲,而是閻夫人:“蜜斯懷有身孕已有三個月,這段期間,胎像最為不穩,本來該服用固元穩胎的補藥來調度身子,隻是不知,為何蜜斯體內會積聚大量的陰濕之氣?”
閻烈洲雖回京已有半年之久,但還是未改在疆場上的風俗。
“大夫,可有挽救之法?”
閻夫人站在一旁,眼神中帶著一絲悲慼,卻再無之前的鎮靜與驚駭。
丫環道:“奴婢也不曉得,二蜜斯之前還在叮嚀奴婢們做事,俄然說肚子疼,然後就暈倒了。”
大寒的藥物?
不消半晌,丫環領著一名大夫趕了過來。
“甚麼決定?”閻烈洲問。
閻夫人冇有問診脈的成果如何,閻烈洲卻急了,詰問道:“大夫,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