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對了。伏文伏武自幼在外，晚晴未曾見過他們。但伏盛的老妻吳氏是蜀中嫁來的婦人，堅信白蓮教與無生老母，見人犯了錯，總要說句無生老母降罪。以那年青人的五官邊幅，晚晴此時細細思及，果然與伏盛另有幾分類似。

晚晴畢竟孤身離家，便是心感覺那小女人有些不幸也不敢多肇事端。隻是漸漸磨蹭著吃那半張餅，吃到一半時實在吃不下放下餅，便見那年青人已經帶著小女人出茶窠，恰是反向車集，往青河縣而去。

車賢心急如焚，卻又不敢大聲生張，帶著一眾仆人一起往清河縣追著，卻也未曾奉告仆人們究竟是為何而去。他見一匹白馬四蹄騰開自麥苗青青的田間躍上車道，恰是衝著本身而來，心覺得是拐了車雨蓮的仇家，揚手呼仆人道：“都把傢夥亮出來！”

店家收過銅板，不一會兒便端了削成片的牛肉與一壺茶來。餅亦上了半張，倒是涼的。晚晴就著餅吃了幾口牛肉，便見一個穿件半舊綢衣的年青男人，帶著個年約半大不小的小女人進了茶窠，因那女人生的有些麵善，她便抬眉多看了兩眼。

車賢鼻息一聲哂笑道：“你家相公伏青山五年前曾回過一回清河縣，自他到秦州府去過一趟，那兩人便雙雙被貶回了故鄉，聽聞過的極慘，現在落草為寇，約莫在伊嶺深山裡做些打家劫舍的行當。”

情麵冷亂世態炎涼，忠武將軍府告彆了昔日的熱烈氣象，重又回到當初的蕭瑟門庭。唯那定國公府的二少奶奶顧柚瀾還偶爾上門與她閒話半晌，便縱有千言萬語相解，丈夫冇了的傷痛，又豈是人語能夠減緩的。

車賢既在清河縣呆了幾個月，天然於山中匪盜們非常熟諳。他點頭道：“若果然是叫他們拐了，隻怕是為了銀子，我得往縣衙搬官兵來，趁此剿了他們才行。”

越往故裡，越有近鄉情怯之意，何況一彆四五年，她再嫁一回又喪了新夫，從一個大字不識的無知婦人變成了一個能夠孤身匹馬橫穿半個大曆的盛年女人。

晚晴抬高聲音道：“雖我不知你是如何跟家下人們說的。但你家大女人是跟個成年男人走了，她還未嫁，眼看到了說親的年級，名譽比任何東西都首要。下人們嘴長，便是救返來大女人，叫他們一通說，大女人的名譽就毀了。”

車賢亦爬上了山，皺眉細瞧了半晌道：“是一處老廟，與我在縣衙時曉得的無二，隻怕就是那一處。”

從西北調兵，征糧草撥餉銀，再出救兵不是一天兩天就能辦成的事情。從一開端，天子不過是想打場標緻的殲擊戰以振軍心，以振朝野仕氣，也是想要為伏罡再多爭奪一些資格好能叫他在朝能服眾臣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