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

“我本來就冇老婆。”

小孩不情不肯進了彭家大門。

“好好好，我發誓。我李阿虎如果跟彆人講兩蛋潭有寶貝，就不得好死。”

“死囝仔，是誰跟你如許說的。你可不要瞎講啊，小孩子能懂甚麼？”

“夭壽仔，你又瞎講甚麼？陳蛋的死那是運氣，是天命，天命難違你懂嗎？在那之前，石頭村本來就不叫石頭村，而是兩蛋村。但是，阿誰時候潭裡隻要一顆隕石蛋，如何能說是兩蛋？隻要陳蛋死了，才氣兩蛋相聚。這是命，你懂嗎？不是你害死陳蛋，也不是我害死陳蛋。”

“你。”

“夭壽仔，不敢胡說啊。快回家吧。”

“這潭水很深啊，十個像你如許的小屁孩都探不到底。你能撈到甚麼寶貝？再說了，我在村莊裡活了幾十年了，也不曉得這裡有甚麼寶貝啊。”

“憨囝仔，這就是一個破水潭，能有甚麼寶貝？這裡死過人的，有鬼的，你不怕被鬼抓去嗎？”

“你，你，你，你這不是較著的過河拆橋嘛。我還如何去陳家？恐怕還冇到大門口就被砍死了。這些年，我連他家的人都不敢正麵碰到。你是冇看到陳高大陳遠方兄弟幾個那眼神啊，像飛到一樣，嗖嗖嗖就飛過來了。”

“我曉得。我可甚麼也冇說啊。不過，紙是包不住火的。誰不曉得阿蛋叔的死跟你彭欽定有關？”

“小孩子家，不要亂髮言。”

彭有才固然和連歡同一戰線，但身份尚未透露，放心在兩蛋村教書，把一些個進步思惟偷偷通報給一乾門生，也算是種下反動的星星之火。

“能有誰啊？就是阿誰討厭的李阿虎。”

彭家大院坐落在龍埕口，院落寬廣，庭巷深深，門口立著一棵大榕樹，很有幾分王謝大院的氣度。

“多少年了，你不要每天跟我絮乾脆叨這些事情。你如果感覺悔怨，那就去投奔陳家吧，看他們能不能給你一些好物件，不要賴在我家裡不走。”

“乾就乾，怕你啊。”

“說不清楚。聽鄉長說，彷彿是日本鬼子打過來了。”

“好吧好吧，不跟你計算了。要不是看在你阿公的份上，我明天就把你扔進兩蛋潭了。”

明顯是女人的身材，說出來的倒是男人的聲音，音色渾濁，含混不清，但是大多數人都聽明白了她的話。有人聽出來，這是張雲生先生的聲音。又有人感覺這是媽祖娘孃的聲音。有人不管三七二十一，從速跪下叩首。

“那，那你也不準奉告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