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蛋轉頭一看,是黑鐵。自從交代完蘭軒的事情後,陳蛋很少再伶仃與黑鐵見麵。心中的慚愧和難堪揮之不去,見了麵也不曉得說些甚麼,還不如乾脆不見。不見就能不想,不想就能不怨。
當然,陳蛋也做了一個最壞最壞的籌算。如果李阿虎把城裡的事都漫衍出去了,就如許按最壞的路去走。最壞的路嗬,最壞的路,能邁得出那一步嗎?
黑鐵用力咬住嘴唇,顫抖道:“那就是說,這事是真的?”
張蓮花見黑鐵憂心忡忡,覺得家裡出了甚麼事,或者是冇糧食開鍋,內心多少另有幾分衝突,也不肯意多問,任由他分開。如果她曉得黑鐵手中握著如此嚴峻的奧妙,必定會把他當大爺一樣供奉起來。隻可惜,等她曉得的時候已經晚了。
陳蛋強按住顫抖,從牙齒縫了擠出幾個字:“不是你想的那樣的,不是的。”
黑鐵搬了椅子,讓陳蛋坐定,從懷裡取出那張血書遞給陳蛋。陳蛋不識字,但曉得那是血書,本能問道:“誰的血書?”
所謂智者千慮必有一失。陳蛋對李阿虎的熟諳還是不敷,把他想成一個謙謙君子了。李阿虎是一個惡棍。惡棍就是不講事理的人。他的興趣就在於三天兩端來鬨一鬨,不鬨內心就不爽,如何能夠給個甚麼乾脆的了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