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蛋大吃一驚,強忍住心中害怕,生硬道:“如何能夠?寫的甚麼?”
黑鐵警悟道:“對,就是李阿虎來奉告我的。這血書也是李阿虎給我的。阿蛋兄弟啊,你可要謹慎啊。真不曉得這個夭壽仔無能出甚麼事情來。”
所謂智者千慮必有一失。陳蛋對李阿虎的熟諳還是不敷,把他想成一個謙謙君子了。李阿虎是一個惡棍。惡棍就是不講事理的人。他的興趣就在於三天兩端來鬨一鬨,不鬨內心就不爽,如何能夠給個甚麼乾脆的了斷。
陳蛋緩緩伸開嘴巴,像是在跟黑鐵說話,又像是自言自語:“蘭軒說,他對不起你。實在,是我對不起你。在我得誌的時候,是蘭軒安撫我,陪我猖獗,最後……”
陳蛋冇有正眼看黑鐵,淡淡問了一句:“有事?”
黑鐵止住陳蛋的話,沉著道:“這個事情,恐怕還冇結束。看李阿虎阿誰模樣,彷彿胸有成竹,要弄出個甚麼大動靜來。”
黑鐵搬了椅子,讓陳蛋坐定,從懷裡取出那張血書遞給陳蛋。陳蛋不識字,但曉得那是血書,本能問道:“誰的血書?”
邊走邊想,冇多久就到了李阿虎看管的墳場,卻冇見到李阿虎的人。陳蛋模糊感覺有些不對。李阿虎賣力看管墳場,應當每天都在墳場,這幾天除了能跑到家裡去鬨騰,還能去那裡?
門外,落日西下。夕照的餘暉讓紅龜峰山的山垵,像一盆狗血無緣無端潑在白雲之上。
黑鐵顫抖道:“是蘭軒的。”
陳蛋點頭不說話,眼裡內心滿滿都是蘭軒的模樣,揮之不去的是蘭軒跳入護城河時的眼神。是啊,該來的老是會來。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成活。還能如何樣呢?還能迴避嗎?都說了吧,都說了吧。
陳蛋坐在李阿虎的茅草屋門口等了一陣,還是不見人,心中不祥的預感更加濃烈,一顆心被壓得慌亂嚴峻,統統的事情都毫無眉目,像一團亂麻,越牽涉越糾結。
陳蛋斷斷續續把跟蘭軒的事說了個明白。換做其彆人,仍會思疑故事的實在性,但是黑鐵不會。黑鐵不但不思疑,還感覺是蘭軒害了陳蛋,給了他鴉片,讓他沉湎此中。
又坐了一陣,仍舊不見李阿虎,陳蛋落空了耐煩,站起家用力跺了頓腳,長長歎了一口氣,漫無目標四周瞎逛。身後俄然有人喊:“阿蛋兄弟。”
陳蛋內心一沉,曉得必定產生了甚麼大事,不然黑鐵不會如許說話,倉促忙忙點了頭,跟著黑鐵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