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你還不傻。”素芬偷笑，“如許，你去找有才先生來幫手吧。”

“憑甚麼啊？遠方早就跟我換了，這裡就是我李阿虎的。冇顛末我的答應，你們憑甚麼就扛著一個死人出去了啊？”

“行了，都彆鬨了。萬一這個時候把遠方吵醒，說不準他又會起瘋，到時候病情減輕就費事了。”彭有才止住二人的紛爭，閉目養神。素芬不再說話，坐到陳遠方身邊，不斷幫他擦臉。

“那金生哥呢？”話剛出口，陳四海便感覺相稱於放了一個屁，剛纔陸金生的態度已經很較著了，就是要二哥自生自滅，去找他也是白找。

“說下去啊？”素芬彷彿在激陳四海。

陳四海說不過素芬，隻得照她的意義做。二哥跟素芬的豪情，他多少曉得一些。就算全村的人都想還二哥，素芬姐必定不會。素芬讓陳四海蹲下，奮力把地上不省人事的陳遠方拖到他背上，雙手托住屁股，催促四海快點走。

素芬笑道：“你可彆藐視阿虎了，當年被抓壯丁都能跑返來，有那裡他去不得呢。”陳四海不再說話，不斷揉按陳遠方的手腳，但願他快點醒來。

“素芬，真的是你嗎？你甚麼時候變得這麼重啊？冇事，冇事，我必然能把你抱上床的。”李阿虎花了九牛二虎之力，總算把那人抱上床，躺在邊上直喘粗氣，一晌又感覺不對：“素芬，你剛纔說話如何是男人的聲音？你為甚麼叫我二哥？莫非我還是在做夢？”

男人的死穴是被嘉獎。所謂士為知己者死女為悅己者容，豪傑可為了懂本身的人去死。甚麼樣纔算懂，內心深處的情素說不明白，簡答說不過就是讚美，嘉獎。更更更要命，或者說最最最要命的，是被夢中戀人嘉獎。

“那，那不然就送到彭家去。”

素芬被李阿虎的孬樣逗笑，嗔怒道：“瞧你那芝麻綠豆膽量，還冇如何樣呢就嚇成那樣。躺在你邊上的不是我，是遠方哥。”

“醒你老母啊，你是誰啊，大半夜的到我房間乾甚麼？”男人破口痛罵，一腳把壓在身上的陳遠方踢開。陳遠方毫無知覺，像一條死魚，滑到床下。

李阿虎聽到素芬的哭聲，肝腸寸斷，倉猝走到她身邊，伸手摟過她的肩膀，安撫道：“免哭啊，免哭啊。不是另有我嘛。”

“到底是如何回事？你快說啊。這是要急死我嗎？”素芬有點活力了。

彭有才一臉無法，嗬嗬笑道：“我是教書先生，又不是看病先生，如何會開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