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勝利走後,張蓮花從大房走出來,問:“明天是如何了?太陽從西邊升起來,還是天高低紅雨了?黃鼠狼真的上門給雞拜年了。”
陳蛋一聽,一個頭立即變成兩個大。石頭村本來就山高天子遠,離其他村莊都在幾十裡路以上,去一個村莊就得一天。這四週一圈,有五個村莊,就要用去五天,還得馬不斷蹄死命趕。這算甚麼鳥差事?
陳蛋道:“連長固然放心,不送。”
陳蛋有點受寵若驚,倉猝道:“好了,好了,一點事也冇有了。”
連勝利見陳蛋麵露難色,笑道:“我也隻是說說,保長如果感覺難堪,那就本座親身去吧。我想,這幾個村莊的保長多少還是得賣本座幾分薄麵吧。”
陳蛋被吹噓得飛上雲霄,宣讀公告如許的小事天然是立即就承諾下來。連勝利饒有深意地拍了拍陳蛋的肩膀,誠心道:“那我就替黨國感謝你了。”說完,從懷裡取出一張公告,塞到陳蛋手裡。陳蛋像捧了一個大寶貝,雙手舉過額頭,恭敬送彆連勝利。
連勝利踏入陳家大門時,陳蛋嚇得滿身顫栗,覺得又要被拿去問話,連號召都打不出來。連勝利嗬嗬笑道:“如何了陳大保長,我來了也不問一下?”
陳蛋對勁道:“你不想想,我是誰啊?我是保長,我說話的分量能一樣嗎?槍決這麼嚴峻的事,必定還是要保長來講比較有分量。”張蓮花不搭腔,內心感覺這個事情不像陳蛋想的那麼簡樸。
第二日,陳蛋挨家挨戶去宣讀了公告。村民反應平平,並未感覺這是甚麼大事,統統都在料想當中。陳蛋冇有感遭到應有的莊嚴感,內心略微有些失落。
未曾想,連勝利並冇有難堪李震海,乃至問都冇問過他一句話,也不靠近他。還叮嚀了廚子,每天好飯好菜送給李震海吃。
張蓮花笑道:“彆冇個端莊。說說,他來乾甚麼?”
連勝利道:“保長這話講得還是客氣了。直白點說,你吃過的鹽要比我吃過的米還多。”
陳蛋回過神道:“有,就是給了我一張紙,讓我去各家各戶宣讀。”
連勝利冇有找李震海,卻先找了保長陳蛋。陳蛋在野生了幾日傷,身上的疼痛垂垂消去,規複了昔日的神采,隻不過眉宇之間多出了幾份愁悶神采。這也難怪,連勝利返來之前,石頭村都由他說了算數。現在他這個保長說話,還不如連勝利放屁。
陳蛋道:“連長信不過我?”
陳蛋道:“莫非要告訴兩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