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另有七日……」她兀自呢喃,而後昂首看我,眸子裡,是一片悵惘氤氳的霧澤。她道:「那麼,等氣候好些了,你能夠陪我出去逛逛嗎?」
長歌委宛,生生若泣。
話音剛落,我還冇來得及驚駭,背上已是俄然火辣地一疼。然,我還冇來得及咬牙去感受那媱姬,到底是劃我哪兒的時候,背上的疼痛,便接二連三的傳來。
等等?不對,我乾嗎罵娘啊!要罵也是罵弑尤這個冇知己的爹啊!
尚未過赤水,遠處的殛斃之聲已經投太重重血霧,深深刺痛著我的耳膜。
透過綰月樓裡,隨夜風搖擺,層層含混的淺紅色薄紗,我聽到綠衣掩麵而歌。以往,我隻見過綠衣跳舞,曉得她是長安城一舞傾城,名動四方的舞姬。卻一向未曾曉得,她的嗓音,也是極好的。
也不曉得是眼淚,還是汗水,混著血液滴到地上。
弑尤手持法杖,同歿水站在神農鼎的鼎身前麵,他們四周無不漂泊著赤色的銘紋。
我記得,那一日,下了好大的雨。
我在她身邊坐下,伸手悄悄覆住她冰冷纖細的柔荑,我點頭,說:「好。」
天帝攬過瑤華,輕聲和她說了些甚麼,然後我就看到瑤華暖暖的笑了,笑得特彆和順,笑得那叫一個良家婦女。
最後,我站在她的身後,悄悄地看著銅鏡中,明眸若水,硃脣皓齒的美人。而她,也如我普通,隻是安好冷酷地,看著鏡子裡,阿誰斑斕的本身。
估摸著是我現下這幅模樣把他們仨嚇的不輕,隻見容兮揮袖之間斬斷一個魔獸的頭顱,旋身之際攬過中了魔咒的十一,攏下一個結界。
她帶我到院子,指著她常日裡練舞的台子,她說:「瀾音,我跳舞給你看,可好?」
許是見弑尤那兒半響也冇個動靜,瑤華這邊掛不住了。
說罷,大力地把我往前一推,差點冇把本女人從仙鶴白花花的背上給扔下去。
她說:「這隻舞的名字,叫做綠衣。」
不曉得過了多久,她俄然開口問道:「傳聞人死以後,去到陰曹地府,是要喝孟婆湯的。不喝,便不能入循環,喝了,生前各種,就全數健忘得乾清乾淨。」
這一看,楞是把我嚇得不輕。
我歎了口氣,展開眼睛往下看去。
想我磨小菇賢明神武,聰明活潑,莫非也逃不開這千刀萬剮的運氣嗎?!
因為我模糊猜到,他倆要拿我做甚麼。
綠衣,綠衣。
序-
但是我不能。
我覺得她是不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