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宮變以後，這天下間與宮佳南曦一脈相承的也就隻剩下宮靈一個，能讓她顧忌乃至放棄報仇的，恐怕也隻要宮靈一個。

宮佳南曦還是揹著身跪在唐鴻靈前，宮中易主，昔日備受榮寵的公主恐怕也本身難保。傳旨的寺人撇撇嘴，對付的拱了拱手便要分開。這陰沉森的鎮國公府遠冇有新帝的宮緯舒暢。

“長公主饒命，主子……主子隻是來傳旨的……”特工的聲音裡帶著哭腔，讓南曦更加討厭。她的劍又往前送一分，劍鋒劃開小寺人頸間的皮膚。宮佳南曦隻是看著唐鴻的靈位，麵若冰霜。

“傳新帝旨意，先帝無端崩去，寡人倍感哀思。然先帝委以重托，北周不成無主。寡人即位之日，長公主務必來賀。大典結束，還請長公主西宮一聚，參議先帝季子去處。”

“殺父之仇不共戴天。”一字一句，皆是恨。宮佳南曦指尖微動，長劍俄然脫手朝東牆的方向飛去。劍尖不知觸到甚麼東西，收回一聲輕吟。下一刻，一抹紅色身影呈現在牆頭上。

一名著青色宮人裝的小寺人趾高氣揚站在南曦身後，未等唐墨回稟，小寺人展開手中的聖旨，尖聲誦起來。

先帝季子？！

“跪。”

宮佳南曦的劍還是停在他脖頸間，冇有涓滴要抽回的意義。

“亞父。”

“新帝。”宮佳南曦低喃一聲，薄唇勾起一抹諷刺，眼底倒是砭骨的涼意。她漸漸撥出一口氣，釵頭垂下的銀線流蘇在額間悄悄閒逛。

又是一陣慌亂，小寺人轉過身對著鎮國公的靈位叩首。額頭撞在空中上，收回咚咚的響聲。“……鎮國公勞苦功高，必……必然會登極樂天下。”

宮佳南曦雙手握拳，臉上是粉飾不住驚詫。宮靈……他還活著？！

“大典之日，備轎輦，長公主華服，金鑾鳳釵。”宮佳南曦薄唇如火，“本宮要以最尊容的模樣拜彆先帝。”她要奉告宮宇，奉告天下統統人，北周真正的天子是她的父皇宮印！

“見，當然要見。”

北周皇宮，她曾經最暖和的依托，現在早已經是龍潭虎穴。可不管多少圈套，不管那邊有多少人但願她死，南曦必須去。帶著她父皇給她的至高無上的光榮，帶著她身為一國公主的崇高高傲。她要把宮靈接出來。

那聲音是唐墨從未聽過的冰冷，乃至帶著些許邪氣。唐墨愣了愣，起家微微點頭，“我這就帶他來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