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並不是誌願去兵戈的，是君上逼你去的。他還給你弟弟下毒威脅你。我說的對不對？”

舌頭彷彿被貼上甚麼東西，珀西夫人渾身發軟，看東西也恍惚起來。她學著貴妃的模樣，一手支了頭，卻還是忍不住暈眩的感受。

“起初便聽君上提過公主，本日得見，長公主公然是北周不成多得的美人兒。”

“靈兒自小便體弱多病，留他在宮中靜養，本也是最好的籌算。”

內宮命婦的宴會設在琉璃館，於貴妃早已命人動手安插。西域進貢上來的葡萄酒，奇珍生果，玉盤珍羞擺放在桌案上。沿路的高架台上頂著巨大渾圓的夜明珠，在烏黑的夜幕裡灼灼生輝。

“嘻嘻……”

“南曦見過貴妃娘娘。”

“我父親是一名武將，兩個兄長也都在驍騎營內任職。長公主領命與青國一戰，真真是令我佩服。”

宮人沙啞的聲音像平底一聲驚雷，統統人的目光都朝那處門欄望去。宮佳南曦下巴微抬，眼眸卻始終平視著火線。她姣好的麵龐愈發顯得鮮豔，繁複的髮髻上以珍珠做髮飾，銀線垂著圓潤精美的珍珠垂在她額間。每走一步，珠環相撞收回輕微響聲。

“諸位mm都坐吧。”

“我們在返回的路上，遭到山賊的堵截。一開端我怕靈兒出事，便將他安設在特定的額馬車裡。誰知那群山賊竟然連人帶車一起劫走了……我命人去追，無法對地形環境不熟諳，冇有找到山賊的影子不說，還將靈兒丟失了……”

那女子全然不似多數宮中女子文靜淡雅，身上倒是帶出一股子江湖人的豪放味道。宮佳南曦還未開腔搭話，卻見那鵝黃色宮裝的女子已經快步走過來，笑容滿麵的一掌控住南曦的手。頎長的眉眼裡倒是袒護不住對她的讚美。

“君上做的統統，我都曉得。”

葡萄酒化在口中，酸澀裡帶著一絲如有若無的甜美。宮佳南曦飲下一杯，銀盃底的紫色液體更加晶瑩。精美的菜肴擺滿桌案，歌舞昇平，浩繁命婦嬪妃早已放鬆下來，全然不見剛纔拜見宮佳南曦的模樣。乃至有一些人偷著眼去瞄宮佳南曦，神采各彆，看不出甚麼。

於貴妃記得，宮佳南曦疇前最不喜脂粉，自小到多數是如此。畢竟是長大了。戰役本就不是女子該參與的事情，於貴妃自小便是養在深閨裡的貴家蜜斯。早便聽聞邊關苦寒，隻是冇想到竟然能生長的如許敏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