軟鞭在玉花瀲手裡腕間矯捷的穿越著,就好似她身材的一部分。隻可惜那打了花般的招式在唐墨眼裡底子不值一提。
鋒利的刀刃劃開脖頸間動脈,腥甜溫熱的血液噴灑在兩旁高懸的荷花燈上。本來柔滑的粉色被血水感化的鮮紅,明麗詭異。
“是!”
“給我拿下他,砍下他的頭顱給死去的將士們報仇!”
玉花瀲冷哼一聲,握著長鞭的手又緊了緊。她挺直脊背坐在棗紅色高頭大馬的馬背上,眉宇之間的豪氣與宮佳南曦幾近如出一轍。隻是這巾幗不讓鬚眉的氣勢,一個揹著血海深仇,一個生而逢時意氣風發。畢竟是不一樣的。
整整五百人。半個時候之前她親身點了五百名精銳,可正麵比武也不過一刻鐘,她帶來的幾近半數的人就已經變成一具具冰冷屍身。
手腕微動,劍光一閃,唐墨已經與玉花瀲纏鬥在一起。
烏雲壓的很沉,厚重的垂在南屬三郡上空。玉花瀲胸腔裡的氣憤逐步被髮急替代,側頭險險躲過橫掃過來的一劍,淩厲的劍氣逼得她連退了幾步。
長劍被軟鞭纏住,唐墨就勢一拉,將玉花瀲幾乎拽的跌上馬來。驚魂不決的她早已肝火滔天,又如何能夠聽得出來唐墨說甚麼。
才過了不到三十招,玉花瀲已經處於下風。楠屬三郡的人馬畢竟隻是守城的將士,再精美,也冇有唐家悉心培養數十年的暗衛技藝高超。他們幾近冇有甚麼招式可言,脫手又狠又準,直取咽喉和心臟。皆是一劍斃命。
近幾年固然被玉長庚派往楠屬三郡,她的天稟本來就不低,又極愛使長鞭,天然也舞的有模有樣。對於二三流的武者不在話下,隻是唐墨的工夫皆是鎮國公唐鴻親授,多年來固然癡心文墨,可迫於父親的壓力,拿劍的時候也比拿筆的時候要多很多。
話未落音,玉花瀲率先策馬奔了出去,手裡的軟鞭倒是直衝唐墨。震天的喊殺聲裡,六合之間黃沙曼舞。唐墨和身後一百名暗衛神情莊嚴,麵上皆不見懼色。
在一片稠密的血腥氣味裡,楠屬三郡的人已經有半數被斬殺馬下。而唐家暗衛折損不過三十,鬥誌更加高漲起來。
身上的青色衣袍已經被汗水浸濕,衣角上感染著不知是誰的血。玉花瀲大口呼吸著,胸腔裡倒是一片熾熱的疼。四周的喊殺聲垂垂弱下去,橫屍各處的慘烈,她微微側頭,眼角的餘光掃疇昔,地上七零八落躺著的幾近都是她帶過來的人。玉花瀲的眼眸裡的肝火還是,微張的紅唇倒是難以置信的神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