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輓歌勒住韁繩，看著不遠處的二人在雪地裡相擁。心臟俄然狠狠顫抖了一下，就那麼一下，卻讓他幾近喘不過氣來。

“唐墨！”

明顯是號令的口氣，卻不知何時變成了哭喊。宮佳南曦跌坐在雪地裡，雙手用力揉搓著唐墨已經冰冷生硬的臉頰。他的眼睛始終緊閉著，冇有涓滴要醒來的前兆。身上的點點血跡襯著慘白的一張臉，就彷彿已經死去普通。

話還冇來得及說完，宮佳南曦的馬已經跑出去很遠。正迎著遠處那一隊不竭朝這邊靠近的人馬而去。

淒厲的聲音合著風灌進人胸腔裡，心口的某個處所彷彿被扯破。宮佳南曦滿目荒涼，無助的模樣讓夢輓歌感覺心驚。

決計溫和下來的聲音，宮佳南曦蒼茫的看著夢輓歌，束縛在唐墨身上的手指一寸一寸鬆開。幾千人站在茫茫雪原上，沉默著看著癱倒在雪地裡的兩小我。

“你聽我說，他現在還死不了，可你如果再這麼遲誤下去就不好說了。”

夢輓歌從速上馬，手指貼在唐墨脖頸處的動脈上。微小的跳動讓他稍稍鬆了一口氣。從懷中摸出一個小巧的玉瓶，拔了藥塞往手內心倒了幾粒棕玄色的小藥丸。夢輓歌掰開宮佳南曦的手，抬起唐墨的下巴迫使他將藥丸嚥下去。凝重的神采從夢輓歌的一張娃娃臉上伸展開來。

“喂……殿下……”

夢輓歌一張都雅的娃娃臉皺成一團，略帶不滿的看著宮佳南曦欣喜的模樣。他隆起手臂，將一隻手從袖擺裡暴露來，回身朝身後的一名小兵勾了勾手指。

你看清劈麵的人甚麼模樣了麼，萬一不是本身人如何辦！

身後幾千名北周將士傲然矗立著，一排長槍上的紅纓隨風舞動在空裡。

那藥丸能護住人的心脈，提著最後一口氣不散。隻要能在一個時候內將唐墨安設在暖和的處所，再喂下去去驅寒的藥，這條命就算是保住了。

“你看著我，看著我……”

小兵莫名其妙的撓撓後腦勺，一起小跑跑到夢輓歌身邊。也不過十五歲的年紀，青澀的麵孔稚氣未脫，下巴上的一圈柔嫩髯毛還將來得及剃去。他略帶些傻氣，兩頰已經凍得通紅。

“唐墨，本宮不準你死，你展開眼看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