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墨握著茶杯的手倏然一緊，清澈的茶湯在杯中起了波紋。出乎料想的回絕，細想卻也在道理當中。他將茶杯遞到唇邊，金駿眉的香氣溢滿唇齒。暖和裡帶著微微苦澀。

他頓了頓，清澈的眸子裡帶了幾分陰暗神采。“能名正言順將虎符拿到手，不過是北周產生戰亂。也就是說，宮宇必然會藉機挑起戰役。可不管哪一種環境產生，你必然要自請領兵。”

“我一向在想，如果父皇還活著，麵對此情此景他會如何做。”宮佳南曦喃喃的說著，眼神卻愈發迷離起來。

“不信。”

俄然被打斷，夢輓歌有些不悅。他朝唐墨嗤笑一聲，口氣裡帶著些諷刺。“我還冇說完，你急甚麼？再者，你主子還冇說甚麼呢。”

唐墨猛地站起來，手裡的茶杯重重落在桌上。虎符是最後的籌馬，依著宮宇的狠辣性子，如果最後的威脅都消逝，他是毫不會留著南曦與宮靈的命。唐墨有些焦心的看著宮佳南曦，體貼則亂，他天然也明白這個事理。

見唐墨坐下，夢輓歌這纔開口持續說：“如果依著我，當然是從宮裡劫了人，再用手裡的虎符變更兵馬拚他個你死我活。”

“殿下……”

宮佳南曦的聲音悲喜不辨，她的眼隻顧著窗外突變的天氣，苗條手指漸漸折進繡滿暗紋的袖口裡。

獲得必定以後，夢輓歌的笑容愈發光輝。他斂斂衣袍，腳步安閒往東院走。就彷彿方纔那番話不是他說的，他來鎮國公府最大的收成，就是那還是一樹桂花的糕點。

“好了，”南曦皺皺眉，表示唐墨先坐下。“究竟可不成行，也要先聽他說完。我自有考慮。”

唐墨悄悄的坐著，看著她從陰霾裡回過神，又回到那副冰冷模樣。彷彿那一刹時的失神隻是錯覺。再難過又能如何樣？這人間的事情，不是說難過就不消麵對，也不是說迴避就能完整疇昔。到頭來，再難也要麵對。

事到現在，她早已冇了挑選的境地。哪怕隻要一絲但願，她也循著那絲但願走下去。揹著她沉重的北周長公主的身份，和一身的國仇家恨，果斷不移的走下去。這是她的命數，無人能替，也無人能變動。

“儘早把事情安排下去。鎮國公府的死士也要提晨安插進宮裡。”宮佳南曦語氣冷酷，“倘如有甚麼不測，你就帶著虎符去調兵。”

唐墨隻是沉默的聽著，固然不是很同意夢輓歌的發起，可眼下卻也想不出更好的體例來。他鬆開握緊的拳頭，看著南曦的目光帶了些許擔憂。女子領兵，彆說北周，天下之大也找不出如許的先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