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洫迎拜見公主殿下。”
“是,二殿下的毒應當已經冇甚麼大礙了。”
洫迎的口氣愈發恭敬,卻聽的南曦忍不住挑了挑眉頭。甚麼怕入城找不到方向,玉長庚清楚就是特地讓洫迎奉告她,他已經曉得她在楠屬三郡周邊佈下了策應的人。還連帶著前次唐墨救她出城大鬨楠屬三郡的事情一併提起。這底子就是在請願。
街道中心立著一人一馬,宮佳南曦扯住韁繩,眼底的神采沉了沉。
“君上說,‘公主一起上自是少不了庇護之人,隻是怕入了城尋不得方向。’這才命洫迎在此恭候殿下鳳駕。”
“那倒也一定。”宮佳南曦輕歎一聲,微微搖了點頭。她眸子裡的光閃動不定,像是在思慮著甚麼。“那摩軻脾氣古奇特常,此次又不知為何例外為靈兒診治。何況他這才治幾日。如果真有那麼輕易,當初尋遍名醫如何的不見一個可解之法。”
清元十九年臘月二十九,北周長公主宮佳南曦退兵十裡,親身前去楠屬三郡,與青國國主玉長庚停止和談。隨即將士不過三十餘人,南曦乃至都冇有允準唐墨隨她一起去。玉長庚心機周到,精於算計,不管究竟為甚麼提出和談,統統還未成定論之前,宮佳南曦都信賴他不會輕舉妄動傷害她。
南曦個子並不算太高,十六七的年紀,合法花季。即便不施粉黛,那張幾近擔當了先帝後全數長處的臉,也是令人難以忽視的斑斕。這幾月的變故,她變得愈發沉穩成熟,一雙靈動的眼眸裡壓抑著難以放心的痛和冰冷,看在眼裡卻又是彆樣一番魅力。
可貴一個陰沉氣候,響晴的天空裡飄著絲絲縷縷的雲。宮佳南曦並未穿戴盔甲,隻著了一件大紅色羅衫,長髮還是束在羽冠裡。略顯廣大的袖擺用金銀線繡著祥雲的圖案,裙襬隻遮到長靴邊沿,倒也不顯得疲塌。她站在那邊,眉眼之間的冷酷不減,不施脂粉的麵上卻平增出幾分鮮豔色彩。唐墨將水囊彆在馬鞍上,眼底卻難掩擔憂之色。他一雙眼睛微微發紅,明顯是昨夜冇有睡好。
楠屬三郡的北城門大開著,五十餘名守城將士擺列兩旁。他們手持銀槍,神情莊嚴的站在北風裡。凍得發紅的手指卻還是不肯鬆弛半分。宮佳南曦駕著馬,與身後三十餘名將士一起入了楠屬三郡。本來冷落的街道已經整修打掃,素淨的花燈再次吊掛在兩旁拉起的繩索上。幾近每一家的門上都粘了喜慶的紅色剪紙花腔,濃烈的年味兒劈麵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