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曦將膝頭的信函握於指尖,唇邊笑意更濃,“剛接了唐墨的信。”
十五年前,摩軻因救活南風國國主罹淵而成名於天下。當時罹淵病入膏肓,南風國上至宮中太醫,下至鄉野醫者均束手無策。摩軻揭了皇榜入宮,隻觀其麵向便開了藥方。三碗湯藥下肚,罹淵竟然起死複生,病症全消。
“哦?信裡都說了甚麼。”自先帝過世後,他就再也冇見南曦展過笑容。能讓她喜形於色的,毫不但是一封信那麼簡樸。
“可凡是有一絲但願,我也不能放棄。”宮佳南曦垂下視線,“徊音山間隔這裡不遠,來回不過三日,你在軍中……”
不遠處,宮佳南曦半偎在藤椅上。她神采安然,低垂著眼眸細心辯讀手中的信函。火紅色的披風鬆鬆覆住膝蓋,卻有大半滑落在楓葉之間。遠遠看疇昔,彷彿與滿地楓葉融為一體,再難辯白開來。
擁戴聲中,左相秦穆始終沉著一張臉。他已經年過半百,有三房妻妾,膝下卻隻要兩個女兒。大女兒秦婉萱為正室所出,當年藉著平亂攝政王有功,將她送進了宮裡,位份至夫人。現在卻不知何故俄然被玉長庚軟禁,前程未卜。小女兒秦婉陽為三房妾室所出,雖生得貌美如花,卻也不過十六歲,尚未婚配。
宮佳南曦當即命令,撥出一部分軍餉大量采辦蒼內行中的生薑和蔥根鬚,傍晚時分熬製成湯水分發到將士手中。如此幾今後,北周軍中病倒的將士垂垂減少。宮佳南曦每日馳驅在各營之間,身形日漸肥胖。將士們感其體貼,打動之餘,她在軍中的聲望也高起來。
火芸院的楓葉幾近在一夜之間凋儘,或枯黃或鮮紅的楓葉厚厚的鋪了滿院。夢輓歌踩下落葉,伸手拂去肩頭飄落的紅葉,一雙迷離的桃花眼停在乾枯殘破的樹枝之間。莫名的生出幾分傷感。
一聲感喟,斂了手中的披風放在藤椅上,夢輓歌大步邁出火芸院。
一場秋雨過後,氣溫驟降。幾日前便發往芙蓉城請降棉服棉被的奏章還冇批下來,病倒的兵士數量卻不竭在增加。隨行的軍醫整日繁忙在各個虎帳之間,藥物供應也愈發吃力起來。
“隻要找到摩軻,靈兒的毒就能解。我也不必再受製於宮宇。”
夢輓歌並不接話,他哈腰撿起地上的披風,紅色的袍子一角垂進花圃的泥漿裡。夢輓歌眉頭輕鎖,思忖半晌,半是果斷半是擔憂的搖了點頭,“且不說摩軻還在不在人間,世上想找他求醫問藥的人不計其數,可至今為止,冇有人找到過摩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