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光燦燦的大金餅,和阿達那辣痛的一鞭子,俱揣在貳心口發熱,迫使他每日枯等一個時候,毫不敢少了一刻。直至幾今後的中午,終究有人來遞話。
她在石桌邊的石墩凳上坐下,秋陽的溫暖與微涼的風交纏著撫在她的麵龐上。心底倒有了片時的安好,不覺暗自揣測,不知哪一日能安安寧定地坐於自家院中,一壺薄酒,兩人相攜,看春花賞秋葉,沖弱幼女繞膝承歡。
陳大力連聲應著,心中犯著嘀咕,回身而去。他不敢擔擱,且越想越覺著怕懼,巴不得這趟渾水能早些淌完了,故當日便倉猝趕去處那舊主稟告。
談笑了一陣,穆清抹下嬉笑,端肅起臉,向她提及汾水回城那天的事,細細判辨了一回,長孫氏雖有驚奇之色,卻顯得並不非常不測。
鄭官意不上不下的扯了扯唇角,暴露些許苦笑,“當日的錯,本日怎可再重蹈?”(未完待續……)r1292
“休要胡言亂語。”鄭官意身邊的男人叱道:“這等要緊的事,也是你能隨便聞聲的?莫不是邀功求賞,編造肇事罷。”
“影娘膽怯,略加恐嚇,她便熬持不住,我暗裡胡亂猜想,她或意在明哲保身,不肯與意娘摻雜在一處。”說著她輕聲一歎,“影娘性子軟,慈悲心腸,這也是起初竇夫人執意要你持掌後宅的啟事。”
“事關性命,寧肯錯殺,不成錯放,十七日,便是明日。表兄莫要再躊躇,儘早布排了纔好。”她忍不住再催促道。
陳大力一縮脖子,隻接過囊袋,點頭應諾,“我去,我去便是。”
陳大力謹慎地瞄著穆清,心懸在她手中的那枚大金餅上,略顯出些焦心來。
鄭官意猶疑著取過他手中的囊袋,探手從中抽出一塊鐵牌,一見之下大驚失容,一旋身回至案邊,“表兄,這是突厥人的物件。”
穆清再次向他攤開手掌,“你且歸去,隻當冇有本日這一遭,該如何回稟便稟了,他那小金餅你也還是收著。他若再有事尋你,你先應下,再來回我。”
再說那陳大力,自從那小宅院中撿拾起一條性命並一枚大金餅以後,果然不敢食言,原主跟前不敢露了分毫馬腳,亦日日往那南樓坊的冷巷子中去候等,幸虧他原就成日混跡在南樓坊內,進收支出的,瞧見的人隻當他避債,並未幾加留意。
長孫氏不置可否地笑笑,穆清也不切磋影娘究竟同她說了些甚麼,隻執起她的手,誠心相托,“眼下雖確準了那個在公開中下絆子,憑我一己之力恐是難以躲禍,還須得夫人借我幾名信得過的人用上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