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來瞧熱烈的公眾,被隨行的兵卒攔在門外,不敢往頭裡擠。待前麵大小官員儘數入了祠內,按序落座,兵卒方開了個小口,三兩個地往裡頭放人,典儀台前再圍起一圈兵卒,使得公眾隻在圈核心觀,不得再往裡擠。有些功德的,為瞧得縱情些,竟攀爬上了牆頭樹梢,探身向內俯瞰。
“萬要謹慎。”穆清又追出兩步,遊移了一息道:“有樁事兒,待你返來時再告予你曉得。”她也不曉得杜如晦究竟有無聽到背麵那一句,他徑直翻身上馬,抖開韁繩,一溜跑出老遠,再無轉頭。
杜如晦輕拿開她的手,略點了點頭,扯動了一下唇角,勉強算一笑,心口不由為那酸脹感淹冇,再不說一字,回身接過阿達手中的韁繩,便跨出大門。
“放心甚麼?”杜如晦淺笑著走到她身邊,隨口接著問了一句,卻並不要她答,探身攏了攏她的肩膀,正肅起麵色,“在家中呆著,非論外頭甚麼動靜,莫出去逛,更莫往晉祠去,等著我返來。倘若,倘若明日此時我尚未回,亦無動靜傳回,你便去尋賀遂兆,他會安排下車馬送你們回餘杭……”
寒光落下的頃刻,兩側觀樓的暗影中馬蹄聲崛起,衝出百來騎,玄色戎袍,玄甲覆身,前一刻尚無一絲蹤跡,後一刻便如遊魂普通乍但是現,為首的恰是李家二郎。
杜如晦朝王、高二人掠去一眼,心內冷冰冰地哼笑了數聲,退身立於典儀台一側,靠近觀樓的一株不起眼的柏樹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