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孫氏的眼睛快速睜大,抬手一拍本身的額頭,悔道:“我一時急胡塗了,竟未想到這一層……”
鄭官意的心口一緊,悄悄光榮,幸虧厚起臉皮跟了來,這二人果然有這動機。故腳下又邁進一步,隨得更緊了些,一顆心全懸在了前麵說話人的身上。
侍婢呆愣地看看長孫氏,有些不知所措。“快去!”穆清厲聲催促,侍婢冷不防一驚,撒開腿便往外去喚阿達。
正說著,阿達跟著那名侍婢快步進屋,方要施禮,穆清一麵抬掌製住,一麵孔殷地直起家子,“莫行虛禮,快挑上一匹良馬,將太守府的信使追返來。馬上便去,快。”
她不說這話尚好,此話一出,穆清幾乎冇栽倒在地,她顧不上向長孫氏解釋,扯過一名侍婢,“快去將我那車伕喚出去。”
過了好半晌,長孫氏才定定地點了下頭,自貼身處摸出一支精美的銀鑰,招過方纔去取寬刀的那名侍婢,將銀鑰遞予她。
鄭官意先醒過神智來,倉猝站立起家,掖去麵上橫流的眼淚,連連點頭,又伸手去攙扶她妹子。
鄭氏姊妹一齊瞪大了眼,投望向穆清手中半舊的布帛,並不非常信賴。穆清卻低頭將那上頭的細字用心又看了一遍,目光在“阿史那染乾”幾個字上固結。
世人的目光皆集合在這隻木匣上,但見長孫氏悄悄拂去匣上的浮塵,拔下發間一支細巧的簪子,以簪子尖細心挑弄了幾下匣子上的小鎖,去了小鎖,匣子於世人諦視下被緩緩揭開,一卷微黃的布帛正溫馨地躺在匣中,毫不起眼,又教人覺著它光芒四射。
穆清甫跨進屋內,聽了這話,亦停下腳,極是當真地瞧著長孫氏,“夫人切不能起這動機。城中壯勇多隨李公出征,他們慨然將性命連同家小交托於李家,性命既已付與李公,家小自是希冀著夫人庇護。夫人萬要替將士們,替李公,更是替二郎護住全城的婦孺百姓。”
“顧姊姊。”長孫氏眼眶底下一片紅腫,見著穆清竟如見了救兵似的,現在已全忘了之前深感興趣的,有關杜如晦同她究竟有知名分的逸聞,帶著哭腔便上前來拉她的手。
阿達躊躇地看看她,立在原地並不挪動,穆清歎了一聲,擺擺手,“茲事體大,除你以外,希冀不上旁人,且不必顧慮我,誤了大事,連同我在內,任誰都好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