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清正蹙眉入迷，腦中轉動的亦是這樁事，仿若冇有聞聲阿柳問，她自言自語道：“有利不起早，兵荒馬亂，賊匪四起的世道，巴巴兒地趕著往晉陽來，當真是姊妹情深？親姊妹……影娘與李建成，意娘與杜家，此事隻怕與李家大郎脫不了乾係，倒難為他湊出這巧宗來。”

說到此處，她擺起難堪的模樣，謹慎地窺視了幾眼穆清的神采。

阿柳怏怏地拂去穆清的手，“虧你還笑，我不過見不得她仗了杜家的勢頭淩辱你。本日教她這麼一吵嚷，恐怕不幾日滿城皆知你與阿郎……”

公然，鄭官意執起茶盞，掩口飲了一口，一副知心貼肺的嘴臉，語重心長道：“想來七娘也曉得，克明原同高家大娘有過聘娶，皆因年青氣盛，互不相讓的，負氣之下竟是和離了，是以氣得阿翁也拋了狠話，不準他再踏入杜府門。可畢竟是父子血親，何來隔日的痛恨，眼瞧著阿翁年事漸大，身子骨也不是疇前那風景了，過不了多久，自是要招回克明慰老的。再者，克明到底是嫡子，已過而立，膝下尚虛空著，也說不疇昔，介時也必然有一門門當戶對的婚事……”

府兵深吸了口氣，絕望地看了看她，“僅府兵二百，保護一百。”

一時候屋內無人言語，大傢俱冷酷淡地啜著茶。足有半刻工夫，鄭官意耐不住這無邊的沉寂，悄悄嗓子眼，“要我摸著自個兒的心底說句話，以七孃的容色才情，這般不明不白地跟著克明，終是屈就了，倒不如，趁著韶華尚好……”

穆清麵前發黑，緊緊捏著阿柳的手，勉強留住一分復甦的神智，木著雙腿，踉踉蹌蹌地跨出門，向石階下的府兵探聽：“眼下晉陽城中儲存兵力多少？劉武周行至哪處？”

“我這兒粗陋，茶也粗淡，委曲二位夫人略坐一坐。”穆清笑吟吟地迎上前，引著二人落座。

當她的視野再次回到鄭官意臉上時，一個清楚動機乍但是現，除非，鄭官意並不為李建成，是為她本身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