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既不肯相見,我也勉強不得。”穆清沉吟了半晌,又說:“眼下已無逆轉的能夠,見卻不如不見,切莫叫後代情事磨折了,你可明白?”李世民怔了怔,又一拱手,回身跨上白蹄烏便走了。穆清走回二門內,請賀遂管事調集了統統家眾聚於議事廳前的院內。她心中怒意升騰,常日裡寬寵遇人,鮮少懲罰,這些人現在竟散沙普通,辦事也不知輕重起來,本日這不大不小的事不緊著稟與她,明日還不定惹出甚麼禍害來。
穆清腦中閃現午間長孫娘說話的模樣,小小年紀深沉啞忍至此,摸著她的脾氣也決計不是個能一忍到底的人,蓄勢待發罷了。且不丟臉出那位小娘對李二郎是如何的癡迷,有朝一日得了勢頭,她豈能容得下精華。再者精華是鷹隼本就該自在縱橫六合間,分歧於關在深院內廷的雀鳥。“怨我,都怨我。原該早加橫手的。”她搖了點頭,牽出一串感喟。
“阿姊博才,人皆說烏木通靈,有驅邪避兵之效呢,但是真有這一說?”精華勉強撐起一個生硬的笑,舉起那段兩個拇指大小的烏木揭示給她看。“開春二郎要隨唐國公赴懷遠鎮糧,這是他頭一次隨軍,總該有些護身的不是。”
穆清笑允了,阿雲忙去正屋稟明阿郎,再今後院配房去尋來阿柳,幫手服侍被褥等一應寢具。據阿雲回稟,杜如晦曉得後,沉下臉丟出一句“曉得了”,便披了夾袍往書齋中去了。穆清暗自設想了他陰沉又無法的神采,偷偷地覺著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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