蓮花小團紋的襦裙上身,公然使她答覆了嬌美模樣,阿柳替她梳了個斜斜的隨雲髻,素麵細金釵固住髮髻。穆清從衣內摸出那支寶相花的金簪,對著銅鏡妥當地簪上,短短的細碎小金珠又在烏髮間歡脫地躍動起來。“怎還帶著這支簪子?”阿柳一見這簪子訝異地問,旋即又笑著自答:“可不是我胡塗,阿郎親手簪上的,自是要日日攜伴著的。”
阿達被嗆了聲,一時不知所措,穆清忽覺著好笑,便昂首朝著他們二人笑起來,反倒使阿柳羞紅了臉,推著阿達讓他從速睡去。阿達順勢要走,穆清俄然想起一事,喚住他道:“我怕是,怕是騎不得馬了,與人同騎到底不便,明日替我尋輛車罷。”阿達木訥地點點頭,瞥了阿柳一眼,回身便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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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妥了。”賀遂兆抬高嗓音道:“初時李將軍猶不信大郎會起了異心,親閱了唐國公的手劄後,他便堅信不疑,應諾將儘聽二郎調派。我怕他起幾次,按著杜兄的主張,向他道大郎若聯不成西陲,極有能夠繞開武威,退而求其次,改與金城郡的薛舉聯手,掉頭便血洗了武威。”
賀遂兆臉頰纖細地抽動了一下,不為發覺地抹去了笑意,她原緊繃的臉,在他提及杜如晦時竟似被東風吹化了普通。瀰漫起一層美好的含笑。失神了一刻,他才接著前麵的話頭往下說道:“他當即便修書予薛舉,事不宜遲,明日一早便遣使與我們同往金城郡。”說著他從懷中謹慎地取出一封火漆封緘的手劄,揭示予世人。
穆清歪頭向她斜拋去一個眼刀,噗嗤一笑,“冇聞聲方纔店東催促麼?還不著緊了,儘在這兒呱噪。”二人互嬉笑著出了房門,樓下世人皆已齊聚。賀遂兆昂首瞥見她著回了裙裝,破天荒地未誇大調笑,康三郎也隻是微微向她點頭,店東低頭站在一側,快速地抬眼偷偷瞥了她一眼,又倉猝深深底下頭去。就連阿柳也發覺到此中奇特,兩人互望了一眼,快步下得樓,廳堂的大門全開著,穆清向外一望,不由吸了一口冷氣,差點驚撥出聲。阿柳在一邊瞪著眼愣愣地站定,不知是不是該抬步向前。(未完待續。。)
穆清接過手劄,來回翻轉了幾次,問道:“寫了些甚麼?”
次日未及天亮,穆清被一陣短促的叩門聲驚醒,阿柳披衣去開了門,隻見一貫聰明的店東戰戰兢兢地立於門口,低頭垂目不敢向裡瞧,提及話略顯語無倫次,“請阿郎早些籌辦了,將軍使者已在門口候著,儘早趕路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