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清的目光極力在暴動雜遝的人堆中搜尋那抹熟諳的身影,交來回回望了好幾圈,也未見。
那石頭似是飛掠過了穆清的心口一樣,激起一陣鋒利的痛感,她咬了咬牙,冇讓本身驚叫出聲,隻依著窗格緊盯著內裡的情勢。
隨後另有四名兵夫簇著一人大踏步地走來,恰是杜如晦。一塊薄薄的亂石飛砸過來,閃避不及,教那石頭擦著肩膀飛過,夏季衣袍薄弱,他一手捂著石頭片掠過之處,走了冇幾步,便有血模糊滲脫手指縫。
她還冇看明白前頭到底如何一副態勢,已被阿柳一把拉回簾幕後,阿達不敢再往前,隻將馬車停在不遠處的一堵牆背麵,穆清隻能隔著車壁上的透氣窗格向外望。隻見前頭地上亂糟糟地散橫著幾個圓木拒馬,已然被那四五十名暴怒的鄉民衝散。門口當值的原是十人一班輪換,眼下已加至兩組二十人,還是抵擋不住。
前頭拒當的兵夫一步步向後撤著,直撤到靠近那些尖刃拒馬,呼啦一下四散著往拒馬背麵跑去。寒光淩冽的拒馬重新齊齊列在了鄉民和戍衛之間。鄉民們雖還是怒不成遏地向內扔砸著石塊,一時卻也冇法再衝越停滯。
杜如晦緊皺著眉頭掃視了一眼地下躺倒的幾個鄉民,冷聲道:“如有兵卒擾民,可來奉告領兵郎將,自有做主的人在。何故偏要以身相搏,在虎帳前惹事?拚搏不過傷及本身不說,再教長史曉得了,如何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