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封曉說的慎重，韓綽也不敢怠慢，取出一塊絹帕將書包了，放入懷中，又端起酒杯，對著郭岑一舉，抬頭乾了。

封曉自知並不懂古樂，更不知這琴技如何，但少女的琴聲自傳入耳中一刻起，封曉心下方纔另有的那一點槽煩便煙消雲散，內心隻剩下安然安好。

坐下後稍稍調了調，虹裳便將蔥管般的玉指放於琴上，一時候仙翁之聲漸起……

封曉等人聽曲的處所叫青玉苑，附屬禮部教坊司，位置就在東苑大街（現南池子大街）的位置，穿過太廟就是外朝。這處所能存在算是朝堂上幾派較力與讓步的服從。不管是封建明還是封文勝對煙花之地都極其架空，乃至不止一次建議禁娼的發起，但是都被兩派給頂了返來，並且來由無不崇高的冠冕堂皇。誰能想到，一群道貌岸然，以君子自居的讀書人，在很多國度大事上對抗不過兩人，卻在這到處透著肮臟肮臟的處所獲得了勝利？

封曉來這個處所，當然不是認同本身祖輩政敵的思惟和理念，而是這處所確切是離大內比來的落腳點。各部衙門當然也很近，但是要進衙門卻不是那麼輕易的，本身這個錦衣衛提督還好說，領著內廷衛總領職銜的龔浩也還成，但是隻要爵位冇有官職的韓綽和一身白丁的郭岑倒是等閒進不了的。

峨眉淡掃，細目纏綿，玉鼻瑤柱，櫻唇貝齒，身材纖細，自有一股風騷，不由讓封曉覺得紅樓裡的黛玉出畫而至。

四人此時就在青玉苑的前廳二樓的一個隔斷裡坐著，大廳中心台上一對妙齡少女彈唱著曲子，咿咿呀呀的，封曉聽不明白，隻曲直調還算委宛動聽，便也耐著性子聽著。

就在朝堂上有了一個結論之時，一個下人跑上了樓，趴在郭岑耳邊私語幾句後並冇有就此下樓，而是站在一邊等著郭岑的叮嚀。

接下來，世人持續喝酒聽曲，下人們也不斷的上樓回報。未幾時，台上自一對妙齡少女換成了一名半老徐娘，唱的不再是江南俚曲，而是換成了鼓書。

少女稍稍穩了穩心神，起家走到台口，淺蹲一禮後，悄悄的望著台下諸人，方纔還喧鬨的二樓，立時溫馨了下來。虹裳纔開口說道：“方纔一曲，名為《清心咒》，是奴家自古譜中覓得，但並不完整，奴家魯鈍，隻能略加補充，卻不得全貌，是以才顯略短。教誨奴家的嬤嬤說，能夠將曲子反覆，便也算是成了一曲。但奴家以為，此曲意境幽深，複興一遍隻是畫蛇添足罷了，是以才隻彈一遍，短是短了，但意境猶在。眾客長覺得然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