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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花樓的小巧姐兒唱完啦，大夥猜猜舒莊主這杯酒喝不喝？”

“這丹陽王也奇特，說甚麼唱得好請舒莊主喝酒，唱不好自罰一杯。明顯是他要鬥酒，成果舒莊主重新到尾都喝采，他本身一杯冇喝上，這還如何鬥？”

舒月嵐這一手清楚是在威脅：再丟破杯子過來，下次讓它直接掉秦淮河去，美酒葬身魚腹，他沾都不會沾。

那一晃，卻又以暗勁震裂了酒杯。

丹陽王不會武功，一早鬥酒雖擺足了王家場麵，但幫主一個飛杯輕渡秦淮河，便弱了他的氣勢。他的侍從也有不乏技藝高強的，可誰又敢與青雲幫幫主點杯比武？幫主一杯飛去，丹陽王便要遣一人恭恭敬敬地送回。翩若驚鴻，秦淮河上飛影來回，當然煞是都雅，也博得底下百姓陣陣喝采。丹陽王的氣勢卻如何都放肆不起來。

舒月嵐要當大猴，當然要拉人當小猴，以是天賜府從幕後被逼到台前。伎倆不消多，落一落丹陽王的麵子，打一打他的氣勢，飛杯接不住他隻能搬救兵。王者身後無強手，能擋舒月嵐一劍者，天賜府當仁不讓。

但這一回，酒杯如在碧煙樓前愣住一樣，到了醉月閣的窗邊，俄然呆滯不前。一條紅水如細練飛入窗戶，杯中酒液轉眼空了。

“這你就不懂了，丹陽王是聽曲子論賞的，前幾個唱得好，貳內心頭歡暢呀，就叫人演出飛人。厥後這幾個伊伊哇哇的不知哼甚麼，他就讓人丟杯子了……”

“應天府的妓女瞎了眼，應天府的男人也眼瞎了，老子這等風騷才俊哪個男人不妒忌？”

茶香不成聞，因為一地的平頭百姓。

“龍勝賭坊第五輪就歇賭了，兄弟你還喳呼？人家舒莊主出了名的憐香惜玉，這一早下來哪個小倌姐兒的曲他不恭維的？”

丹陽王執起酒壺，注滿整整一隻白玉杯。酒如紅珊瑚，香冽醉人。羅公子摺扇悄悄一拂，杯子彷彿裝了彈簧，滴溜溜地旋飛，眨眼落回展開的烏骨扇上。一滴未漏。舫船上的羅公子笑得風輕雲淡，“舒莊主，天賜府固然不缺銀兩，可你再打爛我的杯子，還是要叫你賠的。”烏骨扇又微微一晃，整杯酒向醉月閣飄去，飄得又慢又文雅。

世人恍然，幾個女聲又在竊議：“不幸的舒莊主，為了幾隻狐狸精，隻怕喝壞身子了……”

“張家大嬸呀，前幾個聲音直顫抖，那也叫唱得好嗎？要不是舒莊主不幸，那幾隻妖精早被丹陽王泡河裡淹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