濕漉漉的石路上不住濺起汙水,連續串腳步雜遝而過,從亂鬥中逃生出來的飛劍堂弟子如亂流裹挾,毫無主張地緊隨柳東平馳驅,柳堂主既說城門被天賜府軍封閉,眾弟子也隻得重返城中,一起奔行到乾河沿街上,柳東平俄然擺手止住了他們,將一世人帶至僻角處躲藏。
連海樓道:“未曾取他身上之物。”
“太上堂主武功高強,仇敵聞風喪膽,弟子們不怕!”這一點四人都不傻,應得非常順溜。
柳東平目光一閃,天然看得出他們那點心機,他倒也不在乎,當著青雲幫、天賜府的麵他都能承認殺了人,哪還在乎幾個弟子的猜忌。他與崔琪交友不敷三月,當他們的副堂主也不太短短光陰,這一個多月他身在應天府,還是數日前才又與崔琪碰上麵,得知他要投奔青雲幫又失了那支鎮尺諸事。這些飛劍堂弟子不信賴他,涓滴不敷為奇。
“太上堂主不能不時候刻看顧你們,你們當自強自主。”柳東平起家踱了一圈,晃頭晃腦隧道,“本來投奔天賜府或青雲幫是個不錯的主張,天賜府也罷了,你們是白身,落到一群考舉襲替的將官手裡會虧損。青雲幫卻太嚴苛,好進不好出,進了多數也要把我飛劍堂的英才藏匿……罷了,還是太上堂主我教你們幾招吧。”
柳東平淺笑接道,“覺得我跑了吧?”
柳東平便把那招劍法漸漸演練了幾遍,教他四個學了,彆的把他與鳳紹比武時使的那套身法與拳法,也揀幾招短長的教了。四人是飛劍堂眾弟子之首,資質還不錯,邊學邊練,不過幾遍就把招式記熟了。
中間三個弟子囫圇地搖著頭,他們胡塗著,但他們冇貳言,其他的弟子更不成能有貳言。
連海樓幾人低下頭,他們年紀稍大,實在也早不做那幼年的夢了。
那師兄幾個隱在他身側,微伸著腦袋從牆角看望,遙見漬水飛濺,數隻馬蹄晃眼閃過,馬屁股如一陣煙飛去,不知是何人縱騎。候了一陣,柳東平身形微動,眾弟子正要隨他出來,忽見他又擺了擺手,還是縮身藏起,世人不覺連聲氣噤住,大氣都不敢喘一下,眼看他側著腦袋探看,隔了好一會,耳聽得一串叮叮呤呤的纖細聲響,似有車輪悄悄駛了疇昔。